然洲許懨懨地神情卻是昭顯著這一切似乎有些不那麼美好,她歎了口氣,拿起被自己丟在一旁的鳳紋錦盒,糾結地看著那破裂的一角,這魔氣也用了,這靈力也使了,怎麼就沒法子呢,難道要自己去找一樣的木材給重新雕刻製作一個,這妥妥的不靠譜啊。
不曉得失主是不是在找尋這個錦盒,或者將它放回雪地中去,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洲許甩了甩腦袋,心想,真是缺德。
“吱呀”,木門被推開,寒風刮了進來,洲許瑟縮了下,真是安逸使人懶惰,魔氣未禦,居然有些怕冷了,不能這樣,真相都沒查出來呢,最近四方都是靜謐非常,連自己都產生了一種已經被拋棄了的錯覺,這種錯覺衍生出的安逸之態令洲許有些迷戀,又有些惶恐。
然,她每日都要告誡自己,事情還沒完,不能這樣放任自己。
錦盒放置在一旁,洲許起身,順手拿過屏風之上的披風,斂去了些許的寒意,青絲未束,散散地披在後背,她越過屏風,看向門口。
劍心與螭吻一前一後邁步進來,洲許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無奈道:
“你們這是把我這當大本營了?現下來時連門都不敲了……”
劍心未理會洲許的話語,重重地坐下,倒了一口茶水,大口飲下,洲許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劍心,再將視線轉向螭吻,見螭吻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洲許坐到劍心對麵,提起茶壺將汩汩清茶倒入被劍心一口見底的茶盞中,偶爾浮出星星點點的桂花瓣,似天際星子懸浮在透明的天幕之中,煞是迷人。
“誰惹到我們的劍禁衛了?”洲許剛開口,便被劍心抬起的手掌生生擋住了接下去的話語,洲許有些好笑,何曾見過劍心這般模樣,總是笑臉迎人,無所顧忌的爽朗模樣,一個早朝竟讓他耍起了別扭,這羽央怎麼他了?
“別叫我劍禁衛,我叫劍心,這不過都是過眼雲煙,我一點都不在乎!”
“……”
洲許與螭吻相視一眼,螭吻驀然笑了出來,他開口說道:
“你是因為九王爺才這樣的吧,從他攔住你到現在,你就是一副怨天載道的樣子,他怎麼了?”
提到九王爺,洲許微微一愣,劍心和九王爺鬧什麼別扭?真是奇怪。
“九王爺啊,昨夜他告訴我,會幫我離開冷宮……”
聽到洲許的話,劍心與螭吻直直看向她,示意她好好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此前在大殿上九王爺呈給皇上的神秘信件就是幫助你離開冷宮的東西?”螭吻單手撐著下巴,思索了片刻說道。
“什麼神秘信件?”洲許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難道不過一夜,伏隱就想到了讓自己離開冷宮,甚至重新封後的方法?這未免也太過神速了吧,今日就像羽央呈上了,那羽央呢,他是什麼態度,洲許竟有些急切想知道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
“說了神秘,就是我們都不知道裏麵寫的什麼內容,隻有九王爺和皇上知道。”螭吻飲了口茶,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看皇上似乎對此還有所顧慮,似乎在懷疑信件的真實性……”
洲許的臉色有些難看,羽央是這樣想的?難道他真是對自己質疑到了這般地步,連自己的弟弟都不信任了?不論伏隱用的是什麼方法,救自己出去是根本目的,而羽央若是也想要自己出去,在大殿內大抵不會這樣遲疑,看來,羽央對於自己,似乎真的是不相信。
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嗎,從將自己打入冷宮,羽央那對雙眸中的質疑就在自己心中牢牢生了根,如今隻是開始發芽罷了,他不信自己,自己又何必去高估了他。
“洲許?洲許?想什麼呢?”螭吻將洲許神遊的心思拉了回來,拋開那些惱人的想法,洲許伸著食指摩挲著桌麵,看水紋在指下翩躚起舞,任由她將其打造成各種模樣,忽而,一抹想法在洲許腦中成形,她嘴角扯開一抹弧度,這洛王朝的後宮也許不能如這水紋一般隨她肆意去掌控,但是,若是順利回到後位之上,有些事情,就能明目張膽了。
洲許搖了搖頭,“我沒事。”
一側的劍心開口問道:“既然皇上手中握著那個可以助你離開冷宮的東西,不如去找他談談?”
“啪……”化作人形的小白一掌揮在劍心的腦袋上,劍心一愣,繼而捂著腦袋一臉憤恨地瞅著小白,“暴力,太暴力了!”
小白嗤笑一聲,“你說你怎麼當上首席大弟子的,有時候還真笨,越相處越覺得你笨,連洲許都不如!”
“……”劍心捂著腦袋無語,自己這麼差勁了?
洲許見小白與劍心的模樣忍俊不禁道,“眼下去找羽央,著實有些心虛的模樣,不如,我們就等等吧!”
“還是我們家洲許聰明。”小白淺笑道,還不忘瞪了一眼劍心!劍心心中呐喊,映日湖前求自己幫忙時候的溫柔哪去了?現在居然這般暴力,荀堯化了貓身,果然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