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狗奴才,竟敢說我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楊宛的拳頭握得死緊,雙目中投射出的殺意仿佛是一把把厲刀,若能成形,早就令我屍首相離了。

瞧見這個狀況,福伯趕緊上前,好言相勸,“夫人,您是誤會了……”話音還未落,一個巴掌就已響滿了屋子,眸中冷意一深,望見門口進來的人影又迅疾褪了去。

“姐姐息怒,這裏頭,也許真有隱情……”楊宛身邊的女子柔弱地拉著楊宛,一雙美目似乎都快滲出了水來。但我卻瞧得清楚,倘若她不是也察覺到蕭冪已經過來,斷然不會假惺惺地攔著楊宛。她自稱為妹妹,那麼她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能讓一個嫉妒心如此之強的女子安心放在身邊,她的手段高明得讓人後怕。

楊宛好象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單手指著我的鼻子,趾高氣昂地咬著牙,“說!你為什麼要勾引國師,有什麼目的!”越過她糾結在一塊的五官,了無興趣地低頭喝茶,看我並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她表現得更為氣憤,揮起拳頭就要向我砸來。

這一舉動,讓冬雪腰間的配劍卓識一動,隻不過劍還未出鞘,她的拳頭就已被人拍下,“你鬧夠了沒有!”蕭冪的冷言頓讓楊宛楞在了原地,回過神來又要朝我打來。

“你若再胡鬧,休怪我手下無情!”蕭冪冷冷地甩下她的手,絲毫沒有作為丈夫對妻子該有的忍耐。他對她,好象隻有厭惡。當初我果然沒有看錯,蕭冪是一個冷心之人,但也恰恰隻有冷心,才能一心一意地輔佐出一代明君。

橫過楊宛身後的一道洋洋得意的目光,看著滿臉怒氣的蕭冪與一副委屈羞憤的楊宛,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彎身把地上的福伯拉起,堆疊出輕鬆的笑容,“嫂子看見家裏平白無故多了一個活人,自然會起戒心,都怪我不好沒有挑明了講,害嫂子誤會了。”頓了頓,輕輕拍了拍楊宛頹廢的肩頭,衝著她吃驚的麵容輕聲笑道,“是吧,嫂子?”

“你是……”楊宛通紅的雙眼仿佛抓住了一條木橫,死死拽住我的手,急急地盯住我的眼睛試圖看穿我,哽咽地抽泣著,“你不是國師新收的舞姬嗎……”

“大膽!下賤舞姬如何能與我家姑娘相提並論!”春雁的眼中閃過陰冷,充滿怒氣地瞪著楊宛,手已經拂上了劍。

我並沒有阻攔,我幫她卻不代表我喜歡這麼一個愛吃醋,卻沒頭腦的女人,“我叫蕭昕涵,是他的義妹。”掃過眼底因趴在身上的手而生的陰霾,用手指了指蕭冪,清聲道。

蕭冪似是怔了征,一副兄長的口吻衝一屋子的人嗬道,“往後昕涵就是國師府中的小姐,哪個奴才膽敢對她無禮,小心我要了他的腦袋!”說罷,冷冷瞥了神不守舍的楊宛一眼,留下一句“今夜我有要事在身,要離府一趟,你們給我好好招待昕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