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無奈地笑出聲來，左腳一題，磕上了一堆小雪，“我是在想那個上官敏說的話，剛剛她說我孤高自傲……曾經在冷宮裏也有人這麼說過我，”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去正對著他，輕眨著睫毛，透過一層白雪，喃喃地問他，“在你的眼裏，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平心而論，你的確是個冰美人，”他失神地笑著，仿佛是回憶起了什麼，食指一伸在我的臉頰上掐了掐，滿意地露出白齒，“瞧瞧，若是有一日沒有板著臉，我還覺得你不像我所認識的晴然嫣了。”
木訥地杵在原地，許久反應過來，立即追上慕容宸的腳步，正要說理，卻是看見已經到了宮門口。
“春夏秋冬四人往後仍會跟著你，即便是在國師府上也要時刻提高警覺。”慕容宸一臉柔情地替我理了理蓬鬆的流蘇，如此過分的親昵讓我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尷尬地笑著，“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懂得怎樣的舉止儀態才會最好。”
“太子妃的事兒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不會強迫你。”
看著慕容宸逐漸遠去的背影，想著他臨走前悄聲對蕭冪說了什麼，竟會讓蕭冪的臉色驟然難看。他的話如同一道蠱，心亂如麻，太子妃……他難道是當真的？他瘋了嗎？
“姑娘，該上車了。”早就守侯在宮門口的春雁沒有掩飾她眼中的欣喜，將我迎入了馬車裏。
不久，我就感覺到馬車動起來的動靜，一路上的動蕩，眼中的模糊才發覺天已經黑了個透徹。
“國師請小姐下車。”車外的一聲叫喚，令冬雪反應過來，掀開車簾，扶著我下了馬車。
“老奴見過蕭小姐，往後小姐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傳呼老奴便是。”眼前的這位老伯哈腰衝我行禮，又命人將馬車上的東西搬進府去。
“姑娘，他是國師府上的管家蕭福，府中大大小小的煩瑣之事都由他一人打點。”夏草低沉著聲音，警惕地看著他。
麵上一僵，緩緩地笑著，“福伯不用這麼拘謹，往後就叫我昕涵吧，不用小姐前小姐後的。”
“是……是……”福伯看了看沉默的夏草，疑惑地晃了晃頭，終於還是將我們迎了進去。
“義兄呢？他與我們一同回來，難道還沒到府上？”坐在前廳裏，剛端起茶就瞧見兩名裝扮濃豔的女子嫋嫋向我走近。
福伯的臉色似乎也有些變化，隻是搭垂著臉笑道，“今日府中出了點事，國師趕著去處理，一會兒就該過來了。國師還特地吩咐老奴，要好生招待小姐回府。”
心中冷笑，看福伯的樣子，他在這府中做事沒有個幾十年，至少也有十餘載，他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卻還張口閉口的喚我小姐，如此順溜，令人不得不佩服。
“這回，又是哪個煙花女子有幸得蒙國師的垂青？”充滿了酸味的話裏，赤裸裸地夾帶著鄙夷與諷刺。說話的，正是剛剛走近的兩名女子其中之一，她瞪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敵意，比及上官敏，更甚。
“放肆！”春雁立即撐大了圓目，狠狠地瞪了回去，這一舉動十足將方才口吐不快的女子氣得發瘋。而一邊的夏草仍是冷漠地頷首，“姑娘，她是國師夫人楊宛，當朝吏部尚書的千金，由王上欽下聖旨許配於蕭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