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的男聲由遠及近,不消三息的時間,一道紫光閃到校場之內,站在了李玄方與紅衣女子的身前。
隻見男子一襲紫紅長衫,身形威武雄壯,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眉目間與李玄方竟有七分神似;隻是唇邊多了一抹八字胡,卻是憑添了幾分威嚴。來者便是自由之城城主,李玄方之父李神光。
李神光運功暗中查探氣息微弱的李玄方,與紅衣女子對望了一眼,得到她放心的眼神後,才輕鬆了一口氣。入鬢劍眉微皺,向紅衣女子傳音問道:“洛水公主,多謝相救玄方,還望告知事情來由。”
那紅衣女子名洛水,乃是赤帝鳳炎的長女,故李神光稱之為長公主。鳳洛水秀眉微蹙,抬頭望向李神光回音道:“洛水也隻是早城主一步,當時那北海獨孤無缺想要加害玄方,便出手製止。至於玄方為何會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洛水也與城主一般,不知其中詳情。”
對於鳳洛水來說,從來說一便是一,不會妄語。李神光一時無法從她口中知曉詳情,不由轉頭望向玄龜老者,雙眼射出一道寒光,逼得他連連後退。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吳老烏龜,什麼時候爬上岸來,就不怕離窩遠了,再也回不去?”
“李神光!”玄龜老者雙目燃火,麵色猙獰,枯老的雙手緊握成團,似是要強壓內心的怒火。臉上一陣紫青,向前走了幾步,站在獨孤無缺的身邊,死死的望著李神光,心中暗道:“看他目含神光,凝而不散,先前禦空而來,竟沒有一次落足回氣。想來年前聽聞他屠殺地獄紅龍,並身受重傷之聞所言非實。如今看來,反而因禍得福,讓他突破了多年的桎梏,成就八階武神。”想到這裏玄龜老者內心一沉,恨恨的想道:“竟讓這惡子突破八階,吾兒的大仇,如今更難上一分。”枯老的食指無意間摸了摸背後的盾牌,想到藏在裏麵的殺手鐧,綠豆眼閃出一道陰毒,內心不由的一陣複仇的喜悅,“現在就讓你多得意一會,待會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玄龜老者也就是吳金兵,憤怒中夾雜著複仇的喜悅,語調高低陰陽道:“李神光,我家少爺與你兒子的比試尚未結束,你我還是不要插手比試!”說完便雙手聚滿紫黑玄水,一左一右朝著李神光和鳳洛水打去。
“哼!”李神光劍眉一挑,揚手便是一團紫炎,衝著飛來的兩團紫黑玄水撞出一片炫爆!而鳳洛水則是素手默運指印,將地上的李玄方和身後的李子歌用魔法結界保護了起來。
飛煙消散,一道矮小的身影竄了出來,赫然是吳金兵。隻見他縮成一團,體外布滿一層黑紫的護體罡氣,猶如深海披甲老龜,看似緩慢,實則急速的朝著李神光打去。
吳金兵枯手覆蓋著一層黑紫真氣,不斷的在他雙臂間扭曲翻攪,眾人看去,不由覺得一陣惡心,紛紛皺眉別頭。他們不知此招的厲害之處,但時刻關注李玄方的淼淼卻一眼就看了出來,眼中閃過驚怕之色,失口道:“毒龜蝕魂真訣,天下五毒真訣之一,死黑毒水!”
淼淼不愧是淼淼,一眼便看出這令五族聞之變色的陰毒功法,校場眾人聽聞此功,不由麵色巨變,紛紛運起護身罡氣,生怕被沾染上半分死黑毒水。
眾人如此懼怕次毒也不是沒有道理,據聞此功歹毒至極,曾有數城之民慘死於這死黑毒水之下,至少也有數十萬無辜之人。有道是:黑羽遮天,日月無光;死黑濤濤,毒盡五族。前半句乃是講當年一滅世魔王黑羽,而後半句則是描述這死黑毒水的恐怖,竟是此毒一出,五族皆亡。
如今眾人見到吳金兵運用此招,雖尚未有死黑出現,但也讓眾人心驚膽寒。
“老烏龜,沒想到你還在修煉此毒功,早知如此,當年在百花穀就不該放你們父子離開。”李神光運起紫紅真氣,雙手附上一團紫炎,赫然是“玄火雙燒”的起手式。隻是較之與其子李玄方,出手更是快上三分,且燃在手上的紫炎,蘊而不散,內斂如一副實質的炎陽手套,可見李神光對於真氣運用早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不過今日你還敢用出此毒,我李神光不再手下留情,今日便將你就地誅殺!”
“好大的口氣,當日要不是有那姓丘的橫插一道,老夫豈會輸於你這無知之徒?”吳金兵麵色猙獰,枯老的雙手卻如巨浪拍石,瞬間與李神光對了數掌,“砰!”的一聲巨響,兩人從半空中倒飛了下來,吳金兵抹去嘴角的血漬,心如似波濤暗暗吃驚道:“沒想到他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不過如此也好,正好此藥生效尚需點時間。”想到這,吳金兵暗中拍向背後,將藏於盾中的殺手鐧釋放的出來。乘著後退回氣的間隙,傳聲給一旁的獨孤無缺道:“公子,屠鳳計劃正式開始,請告知一旁的“狂海十八浪”,看準時機服用解藥。”說完,便用力一蹬,在地麵踩出一道深厚的腳印,有如疾風般重新殺向了早已在半空等候的李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