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由之城(3 / 3)

終於,就當李子歌心髒快要跳出喉嚨眼的時候,巨鷹才放緩的速度。李子歌大口的喘著粗氣,心中不由暗道:想我李子歌幾番遭遇,原以為練就出一身膽氣,誰知此番駕鷹飛行,竟差點嚇得尿褲子,當真是人生糗事一件。

一番自嘲過後,李子歌才發現此間地麵炊煙嫋嫋,房屋星羅密布。凝神細眼望去,隻見一三十丈高的城門上赫然刻著二個大字---自由。看到這二字,李子歌心中不由的一陣雀躍,開口道:“這便是自由之城嗎,王人傑前輩所說的鳳炎,就在這自由之城。”

李子歌看著城內密密麻麻的房屋,歡喜之情銳減三分,麵帶愁苦之色,對著巨鷹自言自語道:“鷹兄啊鷹兄,你神通廣大,可否帶子歌去找鳳炎呢?”說完,也覺得不現實,便自個先笑了起來。

但事實總是出人意外,蒼穹巨鷹仰首一聲唳叫,便帶著李子歌飛往一處山間樓閣。

李子歌心中大為驚訝,當日念蒼生隻讓他一路南行,說是一到自由之城便能見到鳳炎。如今想來,若是真的獨自抵達此城,麵對這星羅密布的樓屋,自己定會倍感無力。試想,從這數千房屋之中,何時才能找到鳳炎此人?但如今自己偶遇到王人傑,又得他贈送的巨鷹帶路,竟能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內,有望完成使命,不禁對念蒼生更敬三分,暗道前輩莫非有鬼神之能,冥冥之中助自己一臂之力。

李子歌心中萬分感歎,但他並不知當日念蒼生的目的。他身懷五族聖令。而進入自由之城則需要出示信物,如此一來,便可用五族聖令找到鳳炎,誰知如今陰差陽錯,竟讓他遇到過往受念蒼生恩惠的王人傑,而王人傑又是一有恩必報的英雄豪傑,故便有了此番波折。

蒼穹巨鷹低鳴一聲,將李子歌帶到了一處山腰間,緩緩的降落了下來,歪頭示意下來。

“鷹兄,此處便能找到鳳炎?”李子歌小心翼翼的從鷹背上爬了下來,仰頭問道。

蒼穹巨鷹昂起鷹首,雙眼竟透出人性的目光,撇了一眼李子歌後,便呼嘯而上,消失在山林之間。

“鷹兄,鷹兄!”李子歌一邊拍打身上塵灰,一邊仰頭尋找蒼穹巨鷹的身影。抬眼望去,竟無半分身影。

日落西沉,星光微綻,周圍盡是鬆樹,蒼勁挺拔,仿佛置身於仙山神穀之中,令人飄飄欲仙。耳邊突然聽見叮咚的汩汩山泉聲。李子歌常年生活在山林之間,見到此情景,內心不由喜道:“如果沿著泉水走,定能找著鳳炎的住處。”當下循聲覓去,高山上無井可汲,更無河水。若有人家居住,必在山泉附近。而鷹兄也將自己置於此處,想那鳳炎必定住在此處。

李子歌穿過一片低矮的鬆林,眼前豁然開朗。隻見前方巨石錯落,青草夾生,山風吹拂,一道清澈的山泉叮叮咚咚的飛流而下。李子歌頓覺口渴,跪在山泉邊,雙手掬起一捧水,喝了起來。泉水極為清涼甘甜,由唇入腹,立覺全身清涼,不由精神大振,朗聲道:“此處激流飛泉,恰似九霄銀河,神女灌之甘露,唯我子歌獨飲,快哉,快哉!”李子歌對著溪水一番臭美,便振奮精神沿著山泉走去。山泉彙聚,成了一條山溪。兩邊鬆樹漸少,竹子倒越來越多。溪邊草地石隙長了一叢叢茂密的綠竹。李子歌素來極喜竹子,又好吹笛,昨日自己的那枝綠竹笛已被夢中神女取走,如今見著竹子,不由得想重製一隻。

可惜竹子堅韌,手中更無鋒利之器。李子歌一番無奈,對著翠綠竹林徒增歎息。

無奈轉身離去,又朝下走了片刻,山溪右拐,在巨石之間蜿蜒盤旋。出了巨石陣,豁然開朗,一個極大的湖出現在他們麵前。

湖水清澈,鬆竹四合,對麵竹林憧影中依稀可以看見有一亭閣樓台。

李子歌大喜,想必此處就是鳳炎居所。當下環顧四周,躡手躡腳,繞湖向亭閣處走去。亭閣皆取千年紅木與竹子建成,未施脂漆,也無勾心鬥角,流簷飛瓦,仿佛隻是主人隨心搭建,偶手所架,但在微弱的星光下,卻是有著一番無為而為之的清遠禪意。

李子歌沿著亭閣,走過長廊,繞過竹樓,登上鬆木高台,極目遠眺,未見有任何人影。當下又走入後麵的庭院之中。庭院僅有三進,圍牆也不高,但是屋中寂寂,空無一人。隻有風吹竹影,星光揮灑。

李子歌獨自在庭院中站了半晌,心中漸生悵惘,不知該何去何往,突然隱隱聽見前方傳來若有若無的蕭聲,將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李子歌凝神望去,卻如遭電亟,胸口便似猛地給大鐵槌重重一擊,一時之間,竟如癡如醉。

眉如輕羽,齒含珠貝,肌似白雪,腰若束素,美目顧盼生輝,回眸嫣然生笑,一笑傾人城,在笑傾五族。靨笑春桃,雲堆雪髻;唇綻櫻紅,皓齒含香。身姿如回風落雪,琴瑟似玉盤落珠。

話道是一相逢金玉良緣,卻為何徒空歎鏡花水月。雙眸似酒,煦煦清風一場醉;兩兩相忘,前世三生淚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