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相思,冰肌冷顏雙紫眸。脈脈含情喚郎名。幽閨披紅霞,十指相交,絞絞離別影。------《十美圖》
“天下男子皆如此,爹爹又何須後悔。”隻見一隻白玉般的纖手掬捧溪水,一個少女在溪邊蹲了下來。那少女外麵披著一襲青色披風,裏麵穿著薄薄的白色布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一般,看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除一頭黑發之外,全身雪白,麵容秀美絕俗,隻是肌膚間少了些血色,顯得蒼白異常。此時雖霞光似火,但映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更是一番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五族之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誰也不知。但是看到眼前的少女,王人傑不由暗聲讚歎:“或許隻有她才配的上“美若天仙”這四個字。”
少女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異常蒼白臉上依舊毫無表情道:“女兒恭喜爹爹突破九階歎息之牆。”
王人傑雙目迷幻的看著少女,腦海中仿佛回想起舊時的光景,感歎道:“芳兒,你越來越像你的娘親了。”說完,便伸出食指,對著溪流一番勾畫。不消一會,水中便出現了一尊水人,與少女竟有八九分相似,隻是身形較之豐腴,眉角更為柔和。
看著麵色依舊的少女,王人傑神色一暗,想道:“看來芳兒還是沒有從那一天走出身來。”望著那消瘦柔弱的身軀,泛著金光的雙瞳透出一分慈愛,腦中一番思索,便開口說道:“芳兒可知為父為何會在此時突破呢?”
少女將手中的溪水揮灑了出去,清眉微蹙,抬眼道:“爹爹四十載苦修,厚積薄發,方有今日突破。”
王人傑先是點頭讚許,卻又微笑搖頭,對著麵帶不解的少女緩緩說道:“芳兒可知為何大陸五族將八階與九階的壁壘稱為歎息之牆嗎?”
夕陽似火,百鳥歸林,山林之間溪水潺潺,涼風陣陣,這片天地一時間宛若奏響一曲原聲天籟。
少女白玉素手將被風吹散的秀發隨手束攏,雙眼微帶疑惑,等待王人傑的解惑。
“歎息之牆,原是神話中阻隔人類去往神明之地的一處絕壁。如今被譽為成聖之前最後的歎息。數千年來,斷絕無數武者法師突破八階的夢想,其中不乏有心性堅韌苦修百年,或亦是年少天才魔武之道一點即通,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均被這歎息之牆給擋在九階之外,終身無緣聖階。”王人傑歎了口氣,神色複雜道:“為父二十年前便已經達到八階巔峰,原以為可以一鼓作氣突破到九階,誰知一停便是二十載,年少無知,還妄想成為蒼生第二,如今想來,真是有幾分羞愧啊!”
“但是爹爹還是成功了。”少女終究還是在意自己的至親,便開口為其開解道。
“是啊,為父終究還是成功了。”王人傑豪氣的說道,“從今日起,為父不在是什麼三目神將,而是三目聖君。”說完便朗聲大笑。
笑聲渾厚有力,激起溪水翻滾,山林之間更是回聲不絕。
直到舊時內心抑鬱之氣疏散,王人傑堪堪止住笑意,目光透著一絲詭異,對著少女說道:“要想突破八階,最重要的不是日以繼夜的苦修,而是刹那間的感悟,怪不得無涯聖君常道,“一語成聖”,原來便是這個意思。芳兒想知是那一番話讓為父突破嗎?”
少女雖閉口不言,神色淡然,但雙耳卻一直留心傾聽。等了小會兒,心知女兒的脾性,王人傑也不打啞謎,便朗聲說道:“魔修外,取世界萬物為己用,就是此番金玉良言。芳兒你可知此話出於何人之口?”
少女抬頭望了望,低聲說道:“爹爹莫要忘了,先前雨芳也在此地,那少年的話,雨芳也有聽到。”
“非也非也,芳兒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王人傑笑道,看著女兒麵色微紅,素手輕握,心道:終於還是有反應了。便麵帶神秘之色,開口說道:“能說此番話語之人,會是一個連《燃木訣》都不會的年輕少年嗎?芳兒,說出此番話語之人,你也曾有數麵之緣。你猜那人是誰?”
少女低頭思索了一會,抬頭猜測道:“莫不是那刀法開山斷海,神鬼莫測,水族無涯聖君--獨孤極?”王人傑乃是獨孤極的心腹愛將,少女首個想到便是他。
“非也,無涯聖君雖是為父的知己伯樂,但此番話語並非出自於他。”
“難道是那最求長生,至今已三百零八歲的上代木族聖王,長生聖君--林恒?”既然不是和父親亦師亦友的獨孤極,那便是閱盡人生的長生聖君。
那知王人傑一聽林恒此人,便麵露鄙夷之色:“一朽木也,徒年長耳”說完便是冷冷一哼。
“還不是嗎?”少女雖風輕雲淡,萬事不係於身,但接連的猜錯,亦是激起了求勝之心。腦中一番思索,想起那個被五族冠為十階之稱的絕世英豪,心中不由一絲甜蜜,眼角含笑道:“此人魔武雙修,年少成名於木族百花穀,於弱冠之齡突破歎息之牆,躋身九階武聖之列。武學之道,崎嶇坎坷,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康莊大道。而後鑽研魔法,竟在短短十數載成就法聖,魔物雙聖,冠絕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