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猶豫,隨便踢開了一處房門,就衝進去瘋狂地翻找。
反正已經沒有其他人活著的了,誰也不會介意我的破門而入。
翻了半天,我總算翻到了一把小刀和一個打火機,隨意撈了件幹淨的衣服,我不敢肆意逗留,撥足就往房門口衝去。
還沒等我跑到房門口,我的腳步就堪堪刹住了。天!那些冰晶竟然循著我的蹤跡,已經蔓延到了房門口,差一步就要蔓延到房間裏來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雖然看不見瞭望台上韓月和小艾的身影,但我也能知道,拖多一時韓月肯定就危險多一分。別說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就算不是,他在危險當中,我這個當朋友的也不能坐視不理!
我握緊了拳頭,把搜羅到的東西都包在了衣服裏,單手一拎,蜻蜓點水一般地奔出了房門。
雙腳點在地麵上的時候,我都恐懼著什麼時候那冰晶就會順勢蔓延到我的腳上,我更感慨,如果真有一門蜻蜓點水的功夫,那用在這個時候比什麼都強啊!
可惜,我並不會蜻蜓點水,跳了幾步,肚子就震蕩得難受。說到底,我還是一個懷了兩個孩子的普通女人而已啊!
我捧住了肚子,剛喘了兩口氣,再準備邁開步子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腳動不了了!
我低頭一看,登時嚇得魂飛魄散。我的鞋子已經結滿了冰晶,再也動不了了!
我一咬牙,彎腰把鞋子飛快地褪了下來,赤著腳一路狂奔向瞭望台。“啊!”我一邊叫著,一邊閉上眼睛什麼都不顧地往前麵跑去。
什麼都看不見,我身後什麼都沒有!
我不住給自己洗著腦,衝到瞭望台的時候,海風一吹,我脊背上的冷汗滲入了我的肌膚,讓我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冷戰。
我翻身爬進了瞭望台,小艾蹲在地上,聽見了聲音,回頭看我,哭得眼睛都腫了:“沈眉,不好了,韓月他暈過去了!”
我頭皮一炸。韓月可不是尋常的傷口感染,他可是中了屍毒啊。他暈過去了,還能有誰知道該怎麼處理?
我一跺腳,顧不上那麼多了,當機立斷對小艾說:“小艾,把你的白襯衣脫下來,用點什麼,寫上sos,掛瞭望台上!”
小艾眨巴著眼睛:“啊,脫了,那我就隻剩內衣了……”
我急了:“韓月現在已經暈過去了,你還以為有誰看你?”
“好好好。”她咬了咬牙,才把襯衣脫下,回頭問我,“啊,那用什麼寫?有筆嗎?”
“用筆人家看不見!”我咬破了手指,龍飛鳳舞地在上麵寫了個大大的“SOS”,丟給了小艾,讓她去掛。
擺在我麵前還有一個巨大的難題。那就是韓月的傷,要怎麼處理!
罷了!我點起了打火機,把刀子燒到了紅熱,咬緊了牙關,眼睛眨都不敢眨,刀子就逼近了韓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