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
“帶你去一個地方,我相信你去後一定會大有所悟的!”
倫傑覺得這家夥還真像那些留學歸來的洋學生,每下一個決定都顯得深不可測,真不知道他是有人的智能,還是超人類的智能。
和這樣不知底細的怪物打交道,還真得花費心思,隨時都會有危險……盡管現在一切還風平浪靜!
正在這時門外躥來田雞,正氣喘籲籲地朝神鳥撲過來,然後一個勁地拍打翅膀。
“有話快說……”這家夥於是,吞吞吐吐地說了句。
“那個,頭……頭……去了那邊了……”
神鳥表示很難理解,“能具體點嗎?你想說什麼?”
“火雞的隊長,已經直接將那個人類帶去見主人了!”此話一出,那神鳥再也無法安靜下來。
“這家夥想反我了?居然不過我這裏,規矩都不懂了嗎?”一邊說,一邊示意田雞看守住倫傑,自己則朝那邊主人的住宿趕去……
神鳥將石門關閉之後,變成了天翼上那些展翅翱翔的小鳥般開始迅捷地縮小身體體積。要是人類仰首蒼穹就會看到他,不過像看到普通的小鳥,一樣炫飛在渺茫高宇,沒什麼特別的……當神鳥飛過那些斑斑點點的人類矮樓和連綿不絕的田塍之後,在那些林空上永無止境的綠葉和浩瀚石基來到了一處瀆渠上的人家壩院。那就是早先摩爾從院落到小鎮上的高中上學必須經過的瀆渠。其時,瀆渠裏汩汩而歌的雋響回旋起伏,給人來人往的鄉下人無窮盡的心靈碰撞。就連從瀆渠上那竹林高處翱翔而過的鳥兒們,比如那些白鶴,也是常佇足在竹林上,或是大膽地降落在這瀆渠邊上瓦房人家門前的那塊草坪上,諦聽這些水之章……
神鳥知道主人一般會用他的真身來這裏同他見麵……
不錯,神鳥主人來這裏同神鳥見麵是附著在稻草人身上,這種情形在一般人類是很難察覺到異常的,畢竟稻草人不過是些毫無生命的存在形式,從某種意義上講,稻草人還沒家中一條狗或者路旁一束花來得吸引人,而且磨盤村裏那些麥地上的稻草人甚是孤獨。稻草人孤獨的事實早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但是,今天,不是主人親自密約神鳥來見麵,而是神鳥自己去尋覓主人。這還是初次。
神鳥壓根不知道主人到底是住在哪裏。
按照神鳥早先的經驗,一般是在黃昏時分,在磨盤村裏村民們正在莊稼地裏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主人如果需要密約神鳥,就會用暗語透過風聲來告訴神鳥,或者就像早先他直接來神鳥的那個秘洞裏,他們長久以來的聯係就靠這種形式……但是,此次因為火雞隊長實在有失禮數,居然沒通過他這一關就直接去麵見主人,難道他還比自己威力無窮了,能親自找到主人的下落?
前思後想了約摸十來分鍾,這時,瀆渠那邊竹林子裏隱約傳出來些許聲音,伴隨著潺潺的流水聲,給已經有些黃昏的林子帶來了幾分夜幕降臨前的趣逐……
神鳥並未驚慌,和人類打交道,他一直是以鳥的形象出現的,除非是在自己洞穴內,而且這裏很少有獵人,即便是獵人也從來不會對這種小鳥感興趣。所以,他可以放心地站在草叢間。
但他看清楚那邊走來的是幾個小孩,都背著笸籮竹簍手裏拿著鐮刀,看樣子是打豬草的鄉下髦孩,他們正在津津有味地為一些瑣屑事情談論著,他們的背簍空蕩蕩的。但是他們對此好像並不在意,他們的興趣依舊在嘴邊那些汩汩而歌的談辭上麵。
“我說了,楊過根本和那個小龍女沒什麼,三番五次見麵,最後還不是分開了……”
“我就是那個楊過,別亂說古天樂了……”
“你要是楊過,我還是東方必敗!”
不過,三言兩語中傳出來一聲沙啞的呼喊,“什麼啊,東方不敗好不好,名字都記不清還在這充英雄!”
神鳥看到這是一個頭上紮著紅頭繩的小女孩說的。
總共就五個人,三個男孩和一個稍大個頭的女孩,然後就是這小女孩……
他們來到這邊草地上時將背簍放下來,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些撲克來……
“玩不玩?”男孩子們問。
“我要回去了,快黑了,作業還沒完成……”那個個頭大的女孩往瓦房下的屋簷踏上去。
“等等我,我也不玩了……”小女孩往上麵跑去。
不過,當神鳥正打主意跟蹤小女孩往林子上麵走,按照以前每次與稻草人主人邂逅時他都是從上麵瓦房後的竹林裏出現的這一細節,他希望能上去探個究竟……
現在,一條猛犬正從一堆幹柴裏躥出來,一張猙獰的臉像烏雲密布的情景,滿口犬吠……
“死狗……”大女孩朝這狗丟去了一塊拾掇起的沙石,小女孩則往上麵土坎攀上去了。
“汪汪汪……”那隻狗叫嚷得更厲害了……
剛好這時從瓦房的後陽溝內躥出來一隻公雞,巨大的雞關一下子抓住了神鳥的視線……他在思索這公雞可否是火雞成員!
女孩們已經朝那邊楠竹林內走去五米遠了,神鳥朝公雞飛躍而去,然後嘰嘰喳喳地叫起來……
那公雞嘎嘎地朝神鳥叫喚了幾聲,便跟隨著神鳥往那邊楠竹林的地方躥遊上去了……
神鳥心裏頓悟開來,這公雞看來已經加入了火雞協會,也就是成了這東土世界裏火雞一員。原本隻是希望用暗號來證實下。現在,他倒是心生一計,那就是利用這夥計去尋找他頭的下落,能找到火雞頭那自然就能得知主人下落,那他就可以搶在那家夥搶功之前,向主人解釋,或許還能得到原諒。想及此,神鳥心裏又來了氣,
於是,他朝公雞頭上扔過去些沙土。
公雞嘎嘎地叫了幾聲……
“你們頭現在去了什麼地方?”神鳥不無怒火地問。
“這個……你難道就是神鳥嗎?”火雞還在猶豫不決地站在楠竹之間,用他的爪子往地上漩渦般地比劃著,“隻有確定了你的身份,我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