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Du Gamla Du Fria(2 / 3)

“我知道,”他的笑意更深些,襯得五官不那麼冷峻了,我們相處了將近二十年,任何時候我都覺得那張臉很好看,與爸爸不同,那是更為清奇的俊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到那時沒有丹佛,沒有世族的爭鬥,也沒有十字薔薇,隻有你和我。現在你跟我走,以後我也可以和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去做你想做的事。這樣僅僅是想著,就覺得很美好了。”

“我想我們會等到的。”其實我並沒有表現的那麼有信心,卻暗示自己不可悲觀,“不過既然要去那種地方,我們還是要做好準備吧。”

按照他的描述,丹佛一族守護的Key似乎被藏在瑞典和挪威邊境,那裏有大片的無人山區,即使是裝備齊全的登山隊進去,也是十分危險的。

“或許我們可以考慮用護目鏡防止雪盲,節省一些魔法。”他似乎依舊對這個問題並不上心,“但是你會發現大部分的準備效果也不過如此。雖然我們的先人想法很詭異,但現在這種狀況下,我們不如相信他們的庇佑。”

如果他真的決定什麼,我也就沒有再說的必要。因此我停下來觀察他的神情,卻被他注視地有些不自在,挪開目光,改為看向他麵前那杯幾乎沒動的棕色奶茶。我知道他喝的奶茶裏一貫不喜歡放太多牛奶。

“對了,那個特別會議是怎麼回事?”我決定換個話題,“爸爸告訴我那是教團裏管理十字薔薇的機構,我一時也沒想起來。但是昨天我在一些舊檔案上看到的片段裏提到了這個機構。說實在的,在爸爸告訴我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薔薇教團裏還有這麼回事。”

“別說你不知道了,就在一年半以前我也不知道。這方麵的事是凱珊德拉去查的資料,我才會了解到一點。”他放下舉到一半的杯子,裏麵的棕色液體危險地前後搖晃,在杯壁上留下橢圓形的痕跡,“這個機構一直在秘密中行動,它從來沒有選舉過,也沒有進入或退出的記錄。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如何產生,有多少成員,成員是誰。但是它卻很有可能是薔薇教團實質上的支配者,即使是資格最老的望族也不了解它的組成。”

“你是說丹佛和梅利弗倫麼?”

“其實這兩支都不過是古代貴族中比較幸運的一小群,留存到了今天。五枚Key的所在都曾經是很強大的,但是他們沒落地連蹤跡都沒了。”他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抿了一小口茶,我知道他是在遷就我的口味,“我們的父親都是教團史上最叛逆的執政官,也難怪教團不容他們。”

我本想問他究竟在他父親的記憶裏看見了什麼,但是既然他已答應我不對父親不利,我就沒有再去強求細節的必要。在天與地的縫隙間,除了他,我再沒有誰可以信任了。

一時間我們都放棄了話題的接續。焦黑的泥土從青石鋪就的路麵兩邊滲出來,凍得僵硬的土地上寸草不生,卻直接生長著大片的深綠色植物,反自然的景象違和卻又暗蘊著某種極端的美麗。白色花朵向天際延伸,港外的海麵萬裏瀚海冰封。

“這些花都直接從腳下的泥土裏吸噬丹佛家族的力量,來維持長年的盛開。”他掃了一眼那些大片花海,並不留戀,“所以它們一旦離開了根,就什麼都不是。”

從他的角度可以很輕易地夠到幾朵最近的花蕾,他順手去扯的同時我條件反射般跳起來,但是兩朵純白的薔薇蓓蕾已經被擰斷,顫抖著落進了他掌心。枝條上空落落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上麵的植物漿液滴反射著奇異的光線,在嚴寒中迅速被蒸發,無奈地沉寂下去。然而四周的其他花朵依然綻放地毫無顧忌。

“你連薔薇有刺都不記得了麼?!”我幾乎是喊了出來,曲腿跪在他身邊,急切地查看他手上的傷口,卻看到被摘下的薔薇骨朵在他手心裏輕輕搖擺。薔薇的花不如玫瑰和月季大,但花瓣更多更細密,顏色也要比月季純粹地多。兩朵中一朵尚是蓓蕾,花瓣合得很緊,而另一朵已經半開,露出不堪一擊的黃色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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