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靈蛇,還有李令常伴阿晉左右。
單純的少年,被蒼鷹真實的身份弄懵了。戰場上英姿不凡的將軍,令整個西域聞風喪膽的將軍,竟是當朝皇後。用了好長的功夫,李令才說服自己,再度出現在阿晉身邊。但他每遇著好時候,回宮之後就傳來謝青杳叛變的消息。阿晉整日裏愁眉不展,鮮少顧及他。但他像是家養的大型犬,既忠誠又溫順。隻想陪在阿晉身邊,甚至放棄了跟著李承應建功立業的機會。
阿晉看在眼裏,微微沉思。
這幾個月都清閑得很,她無事可做,便指點李令的功夫。
李令能得阿晉指點,異常歡喜,****起早貪黑的練。
阿晉見他用了十二分的功夫上心,便將自己多年的兵器贈與他。
李令握著手裏的沉甸甸的銀槍,不可置信的看著阿晉:“將軍,為什麼?”
他還是習慣如此稱呼阿晉。
阿晉擱下手裏的茶杯,平靜得泛不起任何波瀾,以一種長者的語氣道:“你練得好,送你一份禮,應份的。”
李令笨口,說不過阿晉,心裏十分過意不去,“將軍,這不是您隨身的兵器麼?給了我,您怎麼辦?”
阿晉淺笑著看麵前的少年,頗有一種看到得意作品的感覺。他明明是如此喜歡手裏的銀槍,卻還是斟酌再三你,這份謹慎和自知之明,就令阿晉微笑,打趣道:“等你練成好功夫,我就不必出手了。”
少年眼眶微微泛紅,無比篤定認真的點頭。
阿晉微微一笑,繼續喝茶,“別偷懶,接著練。”
少年臉一紅,擺好起手式,在樹蔭下一招一式,認真而沉靜。
阿晉靠在半躺著的竹椅上閉目養神。靈蛇陪在一旁,念著阿晉喜歡聽的野史趣事。
時不時看似已睡熟的阿晉嘴巴裏會說出一句“手再抬高一點劈下去”、“腰下沉”之類的話。但李令偷偷瞥她時,她明明雙目微闔。
靈蛇好笑的看著少年,“小姐聽聲辨位,不用睜眼的。”
一句話,說得李令麵如滴血,紅著臉,繼續以無比認真的態度練下去。
靈蛇在邊上看了一陣,壓低聲音在阿晉耳邊道:“小姐,這小子倒是個練武的好料子。”
阿晉卻像是沒聽見。
靈蛇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阿晉的回話,聳聳肩,接著念手裏的話本子。慢悠悠的調子伴著利刃破空的風聲,整個下午悠閑而充滿生機。
日頭由當空西移,每天就是如此漫不經心的過下去。
直到有一日,有人稟告說一位小童求見。
阿晉心頭微顫,行事果決的她,第一次遲疑了許久。
連李令都看出了不對勁,如臨大敵,偷偷去前麵看了一眼。回來後鬆了一口氣,“將軍,是那次出手救你的小童。”
那眉清目秀的小童既然救過將軍一次,定然不會是要害她的人。
阿晉聽完之後,臉上的遲疑並沒少多少。
“他一個人來的,還是後麵還跟著一個青年?”
“一個人。將軍見不見?”
阿晉終於輕輕點頭。
這一點,力有千鈞。
小童隨著靈蛇進後院,眼見亭子裏有一位麵對著他站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