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你許久,你怎麼在這裏?”李承應尋了阿晉許久,隻見她披著兜頭帷帽,立在城牆上。
“參見皇上。”整齊劃一的士兵下跪行禮。
“免禮。”李承應走近,才察覺到阿晉憂心忡忡的神情,她的表情,一錯不錯的看著前方的軍營。
“怎麼了?”
阿晉凝重的搖頭,伸出手指指向前方:“不對勁,你看,盤旋在那邊上方的黑氣。”
李承應看到對方的軍營上漂浮著一團烏雲,這幾日,天氣十分不好,這也算不上很引人注目。
“是尋常的烏雲罷。”
“不是,”阿晉當即打斷,“雖說我已經沒了慧根,使不出半分法術,但,那絕不是尋常的烏雲,裏裏外外透著詭異。”
李承應微笑,拉起阿晉的手下城樓,“你是瞎擔心,朕是天子,必定有上天庇佑,你不是擔憂。”
阿晉見李承應一副不欲多談的表情,也隻好作罷,連著回頭,又看了那邊幾眼,心裏頭不安的感覺也沒能淡下去半分,忽然胃裏湧出一股酸氣,彎腰幹嘔了幾下,卻也沒能嘔出什麼來,胸口悶得很,心氣不順。
李承應見她臉色慘白,關切詢問:“你怎麼了?”
阿晉擺擺手,“可能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你大病初愈,還是尋個大夫看看,朕才好放心。”李承應是個行動派,當即就派人去請了大夫過來給阿晉把脈。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三根蒼老粗糙的手指按在金線上,剛想給病人望聞問切,實現就被屏風給攔住了。
又連著把了好幾回,確信之後,激動的下跪道:“草民恭喜皇上,皇後娘娘這是有身孕了,一月多的身子。”
什麼?
李承應愣在當場,連屏風後的阿晉也驚呆了。
李承應回過神來,顧不得外人在場,一個箭步衝進屏風的另一邊,抱起阿晉,什麼話也沒說,隻用力的抱住阿晉,臉上是慶幸和欣喜的表情。
多日來一直提著的心,在此刻終於落下了。
“責之,我有身孕了?”阿晉明顯還沒回過神來,思維遊離,聚不起理智。
“是。”
阿晉閉著眼睛,眼縫隱隱有淚光劃過,嘴角上翹微笑。
見慣世故的老大夫含笑輕輕從房中退下。
“上天總算待我不薄。”阿晉攬住李承應的脖子,微笑得幾欲落淚。
李承應當即派人八百裏加急回帝都,令禮部,將這個好消息昭告天下,這是他的嫡長子。李承應登基多年,子嗣凋零,如今好不容易皇後懷有身孕,豈不令天下一震。
即便是皇後這樣的身份,也逃不過母憑子貴這四個字。懷了龍嗣,不異於堵上了眾大臣的嘴。
懷了龍嗣的皇後娘娘,何等尊貴,禦史的諫言,再也傷不得她分毫。
更何況,皇後陪伴皇上,禦駕親征。
李承暉怕皇上此舉乃掩人耳目,甚至還硬著頭皮,派人送了宮裏可靠的禦醫去給皇後診脈,結果是竟然是實打實的懷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