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晉沒有說話,身形頓了頓,就推門進去了。
仿佛門外少年的赤誠之心,全然不為她所動。
“怎麼?”李承應坐在椅子上,瞧模樣,像是等了阿晉許久。
說話間,屋外一道驚雷響過,邊關的雨勢來得極快,極凶。
“沒什麼。”阿晉想了想,冷淡一笑。
“那少年,瞧著是個好人。”
阿晉接過話頭,“是個好人又如何?”
李承應被她這副耿直的模樣,弄得莞爾一笑,隨即道:“是不相幹。”說完就走過去,攬阿晉入懷,“你怕不怕雷聲?”
阿晉嗅著他身上慣有的香味,微笑道:“不怕的。”正巧窗外驚雷陣陣,阿晉當真半分都不能動過。
等雷聲過後,阿晉挑眉朝李承應笑,似乎在說她方才的舉動證明了一切。
“我記得你以前明明是害怕的。”李承應說話的時候,阿晉推開屋裏的窗子,一道道亮白色的閃電蜿蜒著劈開黑黢黢的天空,可不到一瞬,有消失殆盡,轟隆隆的雷聲,響在閃電消失之後。
阿晉似乎很享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清爽。
因為她記得李承應很喜歡狂風驟雨的晚上,她從害怕打雷,到能鎮定自如的在傾盆大雨的夜裏出兵殺敵,也不過是一年間的事情。
“我一直很想問你一件事情。”
他二人並排站在窗邊,看外麵驚雷四起,不動聲色,等閑視之,如君臨天下的帝後,不論前頭是灰暗的夜色還是風起雲湧的驚雷之勢,都不能令他們皺眉。
“問吧。”
“你怎麼救我的?”阿晉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是遠在帝都的李承應,她依稀記得自己昏迷之前,見到過他。
但他怎麼就把自己給救活了呢?
對此,李承應的說法是拿三十三天的解藥給她服下。
其實她不信,她曾經用了夜行,在夜間,完全隱匿自己的蹤跡,搜尋過每一個三十三天的暗殺者。
無一例外,沒有解藥。
她被困在山洞唯一的原因,隻是因為她想拿到解藥,那次釋放夜行,讓她靈力大受損傷,不得不躺了三天。
“是一個孩子救你。”李承應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阿晉的,索性不在意的說出口。
“哪個孩子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無岸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李承應看到阿晉錯愕的往後退了一步。
竟然是那個孩子?
那個一出生,她連抱都沒抱過就送出去的孩子?
她雖然談不上恨那個孩子,但心中始終覺得那是橫在自己和責之中間的一根刺。
她沒嫁給他之前,就有了孩子。
即便隻是殷霰珠借她的身軀和無岸生的孩子。
“他希望我不要告訴你。”
“為什麼?”她不是問為什麼那個孩子希望她不知道這件事,而是問為什麼,那個早就被她忘記的孩子,要來救自己。
李承應攬住阿晉的肩頭,看到阿晉眼睛深處,“因為他是你的孩子,不論中間發生過自己的曲折。你不要怪自己,也不要怪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