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這幾個小淘氣包子雖然日子過的樂嗬,可他們的未來不也是籠罩在莊親王府的城牆碧瓦是否會倒下的陰影之中?
出了皇宮的門,秦穆戎早已在這裏等候她們。
小團子和小豆子倆撲了秦穆戎的懷裏,讓其抱著,小兜兜則直接上了小馬駒,葉雲水上了車,一行人沒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楚香樓”。
祈善今兒沒在此地,唯獨來此的卻是三皇祖父一人。
葉雲水略有些驚訝,心中確知這是秦穆戎之前的計劃。
三皇祖父飲著酒,見到葉雲水等人進來,沒有以往那般的熱絡,隻是挨個的打了招呼,隨即便讓侍衛和丫鬟們帶著孩子到另外的雅間安置。
“宮裏頭什麼情況?”三皇祖父直言相問,葉雲水知他在著急祈華震回南方的事,故而也沒繞圈子,心裏斟酌一番而後回道:
“太子今日上折奏稟肅郡王身體不愈,他身子養好可出麵應承政事,太子妃在前些日子傷了十四郡王,皇上斥責幾句並未深究。”
三皇祖父冷哼一聲,看著秦穆戎道:“看來真如你所說,等不得了。”
秦穆戎則是恭敬的道:
“那就請三皇祖父拿個章程,您說該如何辦都遵您之意。”
三皇祖父皺眉半晌,看了葉雲水一眼,而後又瞧向秦穆戎,上上下下打量半晌,秦穆戎卻依然未動,沒有半分的不自在。
“如若老頭子我上奏將皇族長之位傳於你,這話題夠不夠讓他慌亂的顧忌不了祈家的事?”
三皇祖父此話一出卻是讓葉雲水由衷的驚訝,眼睛都瞪的碩圓!
讓秦穆戎當皇族長?
這別說是秦中嶽不能答應,恐怕明啟帝都不能應。
莊親王爺至今把持西北兵權不肯交出,這已經是讓明啟帝與秦中嶽心裏頭著實的擔憂,如若三皇祖父再將皇族長之位傳給秦穆戎,這還不得讓二人跟點著的炮仗一樣跳起腳來?
葉雲水倒是更驚詫三皇祖父如出此言到底為何,是真的想傳位給秦穆戎,還是隻拿此事做個幌子!
如若單純的為祈華震回南方而以此事做幌子,這代價可是太大了……
秦穆戎的神色自也沒那般鎮定,僵了半晌而後道:
“恐怕即便秦中嶽渾身動彈不得,他也得跳出宮把持政務,更會千方百計阻止您的打算,不單是他如此,皇上也不會應允,朝堂之上更會掀起一番大風波,三皇祖父,這代價太重了。”
這話說的雖是真言真語,可無非也帶著秦穆戎的試探。
他恐怕也不知三皇祖父為何會有此意。
三皇祖父耳聽他此言倒是笑了,“這就嚇住了?”
“自是如此,的確嚇住了。”秦穆戎沒有回避而是直言承認。
葉雲水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三皇祖父,更是問出一句秦穆戎都未敢問的話:
“三皇祖父可是想過,您這決定也在給自個兒找麻煩,那幾位叔父兄長恐怕都在等著您這位子是否能傳下來……”三皇祖父可還有子有孫,莫提明啟帝與秦中嶽,恐怕這家裏就得跟捅了馬蜂窩一般熱鬧!
三皇祖父白了她一眼,指著便是道:
“你這丫頭,少拿這話來試探老夫,老夫這般做也不過是打個幌子,但這也是你二人能爭得的最好的打算,至於老夫那幾個小的,都遠在邊塞,過的舒坦的很,不必回來拘謹,如同老夫這般整日過的提心吊膽。”
此為最好打算,三皇祖父這無非是在為秦穆戎指了一條路,更是在反問他是否有奪位之心。
葉雲水能明白,秦穆戎更是明白,思忖片刻則是道:“我這就想轍給祈家去信,待他到距此地一天的功夫,便請三皇祖父按此打算與皇上談上一談,私談,而不是掀大風浪。”
三皇祖父點了頭,“自是應當。”
簡單的用過飯,三皇祖父則率先離開,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依舊坐在雅間內麵麵相關的對視著。
葉雲水沒忍住,而是問道:“爺,三皇祖父這打算,是真是假?”
秦穆戎這會兒也是長歎口氣,搖頭道:
“我也不知,這老頭子做事曆來都甚為古怪,更是讓人出其不意,否則怎會在這位子上坐了這麼久都依然無人敢挑釁?連皇上都要讓其幾分。”
“太後生前也甚是看重,這個妾身也知,可妾身如今在思忖,他這打算對咱是否合用?”
葉雲水這話說出,也正是戳中秦穆戎的心,半晌都沒說話,哆嗦半晌嘴唇才回了一句:“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