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著,莊親王爺重咳幾聲,葉雲水讓人進來把此地清洗幹淨,又讓人熬了薑湯給莊親王爺服了兩碗。
“王爺,人各有命,都乃天意,祈家的事您還是莫太悲憂,祈家不是莊親王府,也比不得莊親王府,祈大伯父比不過您,祈紅利也比不過世子爺。”葉雲水勸慰著,莊親王爺卻是搖頭擺手:
“別拿這話來蒙蔽本王了,本王心中都有數,清楚的很。”說完此話,莊親王爺好似自責一般的道:“愚昧啊,全是愚昧。”
葉雲水在一旁為其按著手臂,“那兒媳也不拿虛話勸慰了,您生不得氣。”指了指莊親王爺的手,口中道:
“瞧瞧您的手,都僵了,就算是心中有怨,也不能在此時發泄,世子爺不在,外麵就一些侍衛,如若您真有個好歹的,讓兒媳怎麼辦?藥可都給祈大伯父帶去了,這地界連熬藥的甕都未有,兒媳可沒物件來救您,回頭有個好歹,全都是兒媳的罪過,所以,您這氣的沒道理。”
莊親王爺一怔,苦笑一聲,“這張嘴,本王說不過你,說不過你!”
葉雲水感覺出他放鬆了些許,隻繼續為其鬆著僵硬的胳膊,不在多嘴多舌。
祈華震遇刺重傷的消息傳回皇宮之時,明啟帝是雷霆大怒。
文貴妃在一旁驚愕難平,則直接看向了秦中嶽,顯然是在猜測是否他下的狠手。
德妃好似尋常閑談一般的淡然,隻是茶杯入口時,目光中的一絲凜冽輕蔑一閃即逝。
秦中嶽則上前道:“父皇,這祈華震重傷不知死活,理應派太醫好生醫治,此事定要給祈家個答複,不如將祈家人再召回宮來?”
明啟帝捂著胸口,直接問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怎麼會?兒臣哪裏會做這等事情!”秦中嶽立即跪地,做出委屈之態言道:
“兒臣自知以前做過不少錯事,可今日之事絕非兒臣所為,兒臣願做先鋒,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祈家一個交代,也給父皇一個交代,也還自己一個清白,還往父皇應允!”
明啟帝狐疑目光並未褪去,而是看著一旁回稟的侍衛道:“祈家人如今在何地?”
“莊親王親率世子與世子妃前去搭救,卑職前來回稟之時,他人應該已到。”
秦中嶽眉頭緊蹙,心中焦慮!
葉雲水的本事他心中知曉,不會真把那祈華震給救活回來?他不但是要祈華震死,更是要囚住祈家其餘三人!
祈家軍權不肯交出,那便讓其自家大亂,這一亂自可插手其中,趁其不備一網打盡抑或培養出個傀儡子奴,這南方軍權如若到他手中,他不必顧慮莊親王府,西北袁石介乃是他手下之人,三皇子、五皇子常駐北方,也惟他命是從,何況手下還有黃正海這一枚棋子可走,他還怕誰?
縱使明啟帝他也毫不畏懼,可勸慰其退位自己登基稱帝,到那時,還有誰能威脅於他?
可如今秦穆戎與葉雲水乃至莊親王爺都插手進來,這的確讓秦中嶽打心眼兒裏的憎恨。
亟不可待,秦中嶽上前道:“父皇,兒臣請命前去,望父皇應允!”跪地請旨,秦中嶽恨不得馬上聽到明啟帝下令然後拔腿就走。
可惜等候半晌,明啟帝都未出半言,秦中嶽焦慮催促:“父皇,等不及了!”
明啟帝哀歎半晌,隻得道:“交給你了,朕,朕就在此等著。”
秦中嶽立即率眾跑出宮外,卻沒有看到明啟帝臉上的抽搐,沒看到他內心的憤恨。
攆退身邊伺候的人,明啟帝則捶著胸口,自言自語的道:“孽障,朕怎麼生下如此孽障啊!”
文貴妃心中驚悚,餘光看著德妃,德妃隻是回看一眼,繼續坐在位子上等,隻當這話如空氣一般無影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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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中嶽行出門外,他的貼身太監則是道:“太子殿下,皇上可是在懷疑您了,您這次實在太冒險了啊!”
“懷疑又如何?他不也在惦記著南方軍權!”秦中嶽絲毫不吝,直接上了馬車,“如今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別被秦穆戎這臭小子給攪和了,祈華震最好也等本宮到時再死!”
貼身太監哀歎一聲,“您可沒瞧見德妃娘娘的神色,定是會在皇上麵前進不上什麼好言語,另外惠妃娘娘那裏可否要知會一聲?她可別把您給供出去。”
“哪裏顧得了那麼多?除非她不想要洪老六的命!”坐穩安好,秦中嶽吩咐道:“快走!”
貼身太監立馬跟上,吩咐皇家侍衛即刻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