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嶽咬著牙,隻得點頭答應,“大伯早說過決不失言,自是要給,回頭便讓侍衛帶你去看,另配一專職的馬夫給你,可好?”
葉雲水皺了眉,送了馬不行,還欲送人進莊親王府?可這話是問小兜兜,旁人答不得。
小兜兜納悶的問,“他會騎馬?”
“他會養好這匹金馬,一直都乃他伺候的,中途換了人,容易出差錯。”秦中嶽笑著誘導,小兜兜又問道,“那他跟馬在一起吃?一起住?”
“自當如此。”秦中嶽有些焦急,隻厭這孩子問題太多。
小兜兜撇了撇小嘴,嘀咕道:“那不用特意為其準備屋子了,不過還得在馬棚裏搭個小木板床,不然睡外麵下雨怎麼辦。”
秦中嶽抽抽著嘴,還未等再說話,就被小團子和小豆子圍上了,秦中嶽看他二人,苦笑的提前做好準備,咬著牙根兒笑著道:
“金馬隻有一匹,已經讓你們哥哥要走了,你二人欲要何物?”
小團子邊比劃邊說道:“我們當然不會要寶馬,二叔給的金玉床睡的有點兒小,太子大伯再讓人給製作一個?要大的,能翻滾兩下也不掉地上的。”
“最好能讓我睡到二十歲那麼大的一張床。”小豆子在一旁補充。
秦中嶽隻想把自己的腦袋捶了!
這哪裏是不足兩歲的孩子?這儼然就是一對活閻王!
那金鑲玉的床、還要能睡二十歲那麼大的,這得多少玉質金財?這要多麼精致的雕工?這要多大的本錢?
祈善本就是銀子富足,何況給小團子和小豆子花也舍得,也不心疼,那才也送一張小床而已,可秦中嶽不同啊,他舍不得,更是心絞痛啊!
嘴角抽抽著,秦中嶽開始恨不得抽自己個嘴巴,非趕著這麼個時候,拿這幾個小家夥兒當什麼台階下?這明擺著是個坑,而他卻硬往下跳。
轉頭瞪了秦穆戎一眼,秦穆戎一臉淡漠,仿若與此事無關。
小團子和小豆子看秦中嶽這半晌都未答話,隻得對視的嘟囔嘴,小團子失望的道:“太子大伯又心疼了,我們還是去找二叔要吧,他肯定給。”
小豆子點頭,則直接往莊親王爺那方跑去。
明啟帝狠瞪秦中嶽一眼,指著他斥道:“窩囊,摳門!”
秦中嶽不應這倆小家夥兒的物件,明啟帝的臉上能好看?他乃當今皇上,大月國最尊貴的人,自己的兒子居然失言不尊,他這臉往哪裏擱?
本來莊親王爺就有嘲諷之意,明啟帝更是下不來台,隻得斥了秦中嶽一句後,親自與小團子和小豆子道:“放心,你們大伯一定會給做,而且用漢白玉雕,朕替你們做主了!”
小團子和小豆子立馬跪了明啟帝跟前磕個頭,然後也不怕生的竄了明啟帝腿上,挨個的親他一口,算是回報!
文貴妃在一旁附和的誇著,“瞧這幾個小家夥兒,跟皇上這個親,皇上這一年定是大順大吉,臣妾也在此給皇上賀喜了。”
說著,還起身福了福,這可是讓明啟帝哈哈大笑,“好,都是朕的乖孫子,都有賞。”
小團子和小豆子也識時務,親了明啟帝就下來,聚在莊親王爺身邊笑著,老爺子那本不順當的心思也被這三個小家夥兒給攪和順了,挨個的摸著小腦袋瓜,笑著給明啟帝賠罪道:“寵的越發沒規矩,連臣弟都不怕了,皇兄可不要介意。”
“哪裏哪裏,朕也高興,高興。”明啟帝擺了手,其餘的郡王、皇子皇孫上前叩拜,多是在這宮裏頭長大的人,都守著規矩,明啟帝也按宮規賞賜,自沒有再像小兜兜幾個那般大手筆。
秦中嶽這個心焦氣躁,為顧臉麵仍舊擠著笑,可那番笑比哭還難看。
他被明啟帝斥了,更是勒令給倆小娃子弄金鑲玉的床,而且還沒落著好?挨個的去親了明啟帝,卻根本無視他,這可是他出銀子,他出料,這是哪門子的事啊!
秦穆戎的臉上沒了那絲冷漠,多了幾分譏諷笑意,葉雲水看在心裏也跟著樂,這秦中嶽可算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他派去的那馬夫可是要多盯著些。
小兜兜也不害羞,也不膽怯,帶著幾個小的在莊親王爺和秦穆戎之間亂竄,偶爾還拿著物件去找十四郡王一起玩耍,樂裳也不似以往那般拘著十四郡王,反而放他與小兜兜幾個一起玩。
四個小腦袋瓜湊了一起,嘰嘰喳喳叫嚷不停,倒是多了幾分大年三十的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