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嶽單給莊親王爺一人下跪請罪,所有人都看向了老爺子。
誰人都知莊親王爺向來是以明啟帝為尊為主。
秦中嶽向他請罪,一來知莊親王爺會饒他,二來,莊親王爺這太後的嫡親之子都點頭饒恕了,旁人誰還能多嘴?
而明啟帝還能下個台階,圓了臉麵,這不是兩全其美?
葉雲水倒覺得這秦中嶽做別的事不成,耍花花腸子卻信手拈來,這番耍醜的作為倒是熟稔,都不用事先練練。
莊親王爺的眉頭皺了皺,目光卻看向了明啟帝,顯然心中對此舉略有不滿。
可明啟帝的目光上也帶有祈求無奈之色,顯然,這個太子他沒得換……
秦穆戎臉上一副冷漠之相,倒是看著那幾個小家夥兒,絲毫不理那方之事,莊親王爺沉了半晌,言道:
“原諒太子殿下,本王心裏窩囊,不原諒?皇兄心裏窩囊,你這不是給本王出了難題?”
“窩囊”二字聽起來刺耳,可這無非是正中明啟帝的心窩子,臉上的淡笑立馬僵住,讓秦中嶽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本以為莊親王爺頂多不愛搭理的點個頭就算了事,卻沒想到還欲揪此沒完,他這出戲恐怕要演雜了。
明啟帝僵在那裏,秦中嶽一直跪著難堪,其餘的人幾乎都低著頭不往那方看,誰樂意看皇上與太子的笑話?而且這笑話還是他們自己籌劃雜的?問誰不好去問莊親王爺,這不是自己往牆上撞麼?
可這般如此,莊親王爺也是難做,明啟帝今日一允莊親王府儀仗入宮,二讓莊親王爺坐他身旁,這無疑都在給莊親王府臉麵,可老爺子如此讓明啟帝下不來台可不是好事。
縱使他真不饒恕秦中嶽還能如何?明啟帝還能因此而廢太子、立新儲?
這是絕不可能之事。
葉雲水有些擔憂,看向秦穆戎,秦穆戎也是沒轍,給小兜兜使了個眼色,指了指太子那方……
小兜兜以為這是讓他去拜年收禮,立即帶著小團子和小豆子便上前了,行至太子一旁,則言道:“太子大伯吉祥!”
“大伯吉祥,新年好……”
小團子和小豆子也在一旁附和,這可是讓秦中嶽有些發愣。
直起身,這站著的幾個小家夥兒還沒他跪著高,可秦中嶽緊接著便臉色鐵青,如今這姿勢,不成了他在跪這幾個小家夥兒?
秦中嶽神色這一變,卻讓小兜兜撇了嘴,走了秦穆戎跟前嘀咕道:“爹,太子大伯真摳門……”
這話一出,卻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悶聲樂,文貴妃笑的是最燦的,輕拽了明啟帝的衣角,使了眼色,明啟帝恍然番醒,立馬指著秦中嶽道:“聽見沒?朕的小侄孫子在說你這太子摳門呢,還不快給過年禮?”
秦中嶽立馬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拽著小兜兜道:“侄子想要什麼?大伯一定全都給!”
“隻給哥,還有我們倆呢!”小豆子在一旁撇嘴,小團子則直接拽他上前,朝著秦中嶽道:“我們不要一模一樣的。”
“給,本宮全都給,想要什麼侄子們盡管說!”秦中嶽這會兒算是找了台階,立馬應承,把這幾個小家夥兒哄逗好了,莊親王爺也不會再說什麼,何況這三個加一起還沒有十歲的小娃子他還擺弄不平?那也白稱這太子之名了!
莊親王爺掃了一眼秦穆戎,顯然也知這是他使的伎倆,長歎一口氣,隻看著明啟帝搖了搖頭,明啟帝回了笑,二人也隻當那事過去了。
可小兜兜今兒收禮收上了癮,耳聽秦中嶽這般應承,則瞪大眼睛的高興,再次問道:“太子大伯真的什麼都應嗎?”
秦中嶽遲疑一刻,卻仍是點頭,“決不失言。”
兜兜立馬道:“那兜兜聽爹說,太子大伯有一匹金馬,可能給兜兜麼?”
金馬也就是汗血寶馬……
秦中嶽眼睛立馬直了!
這汗血寶馬他可隻有那一匹,立馬轉頭看向秦穆戎,似是在責怪他與孩子說這些事作甚?
秦穆戎在一旁指著小兜兜言道:“太子殿下隻有那一匹寶馬,你還是換點兒別的物件要,他心疼,不能給你。”
這話貌似勸誡實為嘲諷,說出後讓秦中嶽的臉僵的更黑,還未等開口,就見小兜兜點頭,擺著小手道:“太子大伯心疼就不用給了,兜兜的財寶不少了,不用給了,真不用給了,您別心疼了。”
周圍的人忍不住哈哈的笑,連明啟帝都有些忍俊不禁,這話如若是別人說還無妨,可卻是一三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