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點了點頭,冬晚晴雖然與她熟稔管了,但做事還是有譜……
帶著些審度的看了黃玉娘半晌,黃玉娘也沒過於拘謹,反而又給葉雲水福了福身,直接言道:
“早前便聽說過世子妃的各種傳聞,今日相見玉娘倒覺世子妃並非是外界所傳的善人、惡人,而是一性情之人。”
“這般評價?”葉雲水挑著眉,沒帶有任何的喜怒。
黃玉娘則是繼續道:
“行善,是您心有憐憫,行惡,是您心有不平,《圓覺經》中所雲:一切障礙即究竟覺,得念失念,無非解脫;成法破法,皆名涅槃;智慧愚癡同為般若;菩薩外道所成就法,同是菩提;無名真知,無異境界……善惡不起分別,故而玉娘便覺世子妃所為都乃性情作祟。”
冬晚晴倒是略有驚詫,這黃玉娘與她在時可鮮少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語,葉雲水則是笑了,直接言道:“本妃倒是知道為何眾人都說這一年的選秀,北湘總督府的嫡女定乃魁首,太後會喜歡你。”
葉雲水這話好似前言不搭後語,可不單黃玉娘心中明白,冬晚晴也聽出些門道,心中略有悔意,是否不該直接帶著黃玉娘來而是應事先與葉雲水打聲招呼?
黃玉娘耳聽葉雲水如此直白相言,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紅潤,似是心中有話欲說,咬了咬唇道:“世子妃說民女能得太後喜愛,民女心中感激,可民女更羨慕世子妃這福全之人。”
葉雲水還未還話,門口倒是有人來回,“回世子妃,小公爺到了!”
還未等葉雲水說話,便聽得院子裏響起一陣叫嚷,“二嫂,快來看看弟弟給小侄子們送的禮,這份禮你必須出來瞧瞧,可是弟弟思忖了一個月才尋著的物件,您總不能讓弟弟這份心白費!”
耳聽這聲叫嚷,冬晚晴倒是先起了身,笑著便往外走:“得去看看祈善弄了什麼好物件,別又是在那裏吹牛皮!”
葉雲水看了黃玉娘一眼,卻是讓黃玉娘的臉色更紅,在那裏略有不知所措,花兒則上前扶著葉雲水起了身,葉雲水與黃玉娘道:“本妃不知你心中所想,可你自個兒定是心中清楚今日來這裏是欲做何事?”說完此話,葉雲水則帶著兜兜和姝蕙出了門,黃玉娘留在那裏卻是麵紅耳赤,咬著嘴唇焦急思忖。
祈善看著葉雲水從正廳出來,則指著那一堆物件道:“怎麼樣?二嫂?弟弟這可是好禮送上,您總得誇讚兩句。”
金鑲玉雕鏤麒麟床,上麵鋪的是雪貂褥子,褥子上還有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擺滿一床,那些小物件看著不起眼,可都價值不菲,葉雲水看了半晌則點點頭,“這床不知躺著舒坦不舒坦……”
祈善立馬上前,撩起那雪貂褥子道:“冬暖,有這雪貂褥子鋪上還怕個甚?夏糧,有這玉底的床,上麵鋪上一層小薄褥子,都省了冰盆了,二嫂,弟弟這主意怎麼樣?二哥也來了?”
祈善說到此,則往另外一方看去,秦穆戎此時正從屋中走出往這方行來,看著那玉雕麒麟床則是點了點頭,“是個不錯的物件,不過才弄了兩個?也沒給你大侄子和幹閨女弄上兩套?你這心眼兒可有點兒偏啊!”
秦穆戎這話一出,小兜兜和姝蕙兩個牽著小手一起的看著祈善,那小眼神裏帶著一股被忽略的委屈之色,就差吧嗒出眼淚了!
冬晚晴忍不住轉過身去樂,祈善在那裏抽抽著嘴角,摸著倆小家夥的腦袋道:“回頭給你二人補上啊,而且是更好的!”
小兜兜則直接道:“給大姐好褥子,我要大床!”
祈善隻差翻了個白眼,隻得掐了小兜兜的嫩臉一把,“放心,定給你最好的!”
小兜兜嘻嘻的笑,顯然是又得了逞,這院子裏頭可是又熱鬧起來,葉雲水則下意識的回頭往正廳瞧去,黃玉娘正站在那門口向此眺望,似是在思忖到底是否過來。
黃玉娘這個人葉雲水還未想明白。
顯然她與冬晚晴來此地應是有求於葉雲水,而且此事定關乎於她的婚事,她是欲進宮?還是欲嫁祈善?這卻是讓葉雲水拿捏不準,而剛剛葉雲水所說那話正是要讓這黃玉娘表個態,可終歸是個未出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