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戎點了點頭,“依舊是袁家與太子的婚事。”頓了頓,秦穆戎的眉頭又緊了緊,“今日朝堂,眾官齊賀,有那麼兩個捧臭腳的提請陪親擋酒的,卻是把我給推舉出去。”
葉雲水倒是愣了,選她做送親的,卻還選了秦穆戎做陪親?這不明擺著是在給秦穆戎難堪,是在抽莊親王府的嘴巴!
“皇上怎麼說?”葉雲水急忙問道,終歸莊親王爺在西北正直戰事,如若這邊做的太過分,難免會給老爺子惹急,老爺子如今可與以往不同,惹急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秦穆戎冷哼一聲,低聲氣惱言道:
“皇上倒是征詢我的意見,可此事搪塞得掉?此事我倒不怕,擔心的乃是上麵那位欲借此機會,奪了老頭子手裏的兵權。”
這話可謂是袁家與秦中嶽結親的核心所在,也是明啟帝不阻此事的核心所在。
這初結個婚事,不過是先做個鋪墊試探,接下來的事,還真就不知如何了……
“世子爺想怎麼辦?”葉雲水雖知這事她想得明白,但卻幫不上任何忙,她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在這涅粱城裏頭,在這親王府裏把事情安頓妥當,讓秦穆戎不分心。
秦穆戎起身走到床邊,目光盯了她許久,葉雲水這心裏頭略有虛色,連忙故作害羞的將頭埋他懷裏,不讓他看到自個兒的臉。
“我本打算待祈善這一行到達西北之後,再前往西北一趟,看來如今要提前了,老頭子那邊一人,不穩。”秦穆戎摸著她的臉,“臉怎麼這般燙?”
葉雲水急忙起身,“下晌睡的多了,想你,你卻正好歸來。”
本是想說的話,這會兒又咽進了肚子裏,他當初帶她這般遊玩,也是早有了前去西北的打算,如今更是著緊要走,她怎還能說得出口?戰場不是官場,這一條命隨時都可能丟了,就像是那蒲公英上的絨毛,隨風一吹,便煙消雲散……
秦穆戎看出她的落寞,上前輕吻一口,“我去洗漱,等我。”
說罷,秦穆戎則前往淨房而去,葉雲水恍個神,卻是心裏頭急了。
這會兒暫無思忖他前往西北的心思,秦穆戎話語中明擺著是有欲與她親熱的事,她卻還想瞞著自己有了身孕,懷孕前期,可是要禁房事……
心裏頭好似有個小鼓在上下的敲,不是她在這裏做作,秦穆戎擔憂莊親王爺一人在西北安危,而且還有些事要單獨與老爺子詳談,如若因她去不成,不但她心裏過意不去,反倒是成了累贅。
這等關鍵時刻,她不能成為累贅,沒那顧忌著整個莊親王府的心,卻是要顧忌著自己的男人和孩子。
心裏下定了心,鑽了被窩裏裝睡,可越是想睡,心裏頭越是清醒,沒多大會兒工夫,秦穆戎則從淨房歸來,看到葉雲水鑽進了被窩,呼吸淡淡,他則上床將手伸了過去。
“嗯……”葉雲水扭了個身,故作睡著。
秦穆戎一愣,卻是看她緊閉著雙眼,呼吸卻未似睡著那般深沉,輕吻她的耳垂,大手伸進她的被子裏,附上那兩隻玉兔,輕揉紅櫻,葉雲水瞬間渾身酥麻,不停的咽著唾沫卻還不敢出聲。
身子再一扭,葉雲水躲開他的手,抱著他的胳膊便是閉眼,第一次鐵了心的拒絕,嚶嚶言道:“妾身今兒好困,沒了力氣……”
秦穆戎的手停,又見她這副模樣,略有疑惑之色,沉半晌,卻見她故意壓製著急促的呼吸,顯然是不願行房事。
“睡吧。”秦穆戎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將她緊摟入懷,也閉上了眼睛。
葉雲水耳聽他這話,卻是未敢睜眼,就這麼窩在他的懷中,慢慢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葉雲水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在爬一座山,鳥語花香,鶯啼燕語,越往上爬,鳥越少,路越峭,怪石嶙峋、天色陰暗……可前頭始終有一人在呼喚著她,那聲音好似秦穆戎的聲音,她不停的尋找,不停的向上攀岩,可爬到山頂之時,卻被一陣風刮下無底深淵,那陰沉之聲一直在她耳邊咆哮,騙我……你騙我……
忽然驚醒,葉雲水滿頭大汗!
花兒連忙跑了進來,連忙上前,“世子妃,你怎麼了?”
葉雲水這會兒才心知是做了一場夢……
“沒事,世子爺呢?”葉雲水心知,這夢中的騙,便是她心中的夢魘。
她並非是想隱瞞秦穆戎自己有身孕之事,可這隱瞞並非是蒙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