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醒來之時,卻依舊在議事廳中。
管事們早已都悄悄離開,隻有夏氏依舊在一旁陪著她。
看到葉雲水轉過頭來,夏氏則連忙拍拍胸口,說道:
“二嫂,剛剛你在這兒說著話就睡著了,我讓管事們都先下去了,你這是怎麼了?累成這樣?可得好好歇歇!”
葉雲水依舊略微頭迷,揉著太陽穴,口中淡言道:
“興許是這些日子有些累了。”頓了頓,則繼續道:“把未回事的那些都叫回來,今兒一並聽她們回完,明兒還有其他的事。”
夏氏則瞪了眼睛,“行嗎?可是身子要緊!”
“無妨。”葉雲水朝著一旁的杜鵑擺了手,“去叫吧!”
管事們又被叫了回來,一一回完事則都退下,鮮少有那麼一兩個被挑出毛病的,但未再有之前那過分貪銀子的,葉雲水隻訓斥幾句便放了過去,直到把所有的事都處置完,已經是太陽高照,臨近午時。
夏氏陪著葉雲水到“水清苑”一齊用的飯,再確定葉雲水不像病秧後,這才抽身回了“逍遙居”。
葉雲水送走夏氏,卻也是歎口氣,花兒送來了一杯紅棗菊花茶,葉雲水皺著眉,擺手道:
“來杯清茶,不想要這甜的,嘴裏一股子苦味兒,這怎麼出去玩了一趟,回來卻是都打不起精神了,真是在這宅子裏呆的久了,人都快窩的廢了。”
花兒未把菊花紅棗茶端出去,而是把屋中的婆子們都支走了。
葉雲水納悶的看著她,不知花兒這是為何?
花兒湊到葉雲水身邊噓聲道:“世子妃,奴婢可不敢給您清茶了,您難道不記得了?您的小日子可是都過了五六天沒來了!”
葉雲水瞪了眼,皺眉仔細的思忖半天,問著花兒,臉上掛著不敢信的模樣,說道:“真的過了五六天?”她這些時日與秦穆戎奔走,心裏又對袁家的事忐忑不安,倒是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奴婢可是給您記得清楚,連出行時還帶了備用的棉巾,可卻是一點兒沒用上!”花兒說到此臉上忍不住笑,“奴婢說句逾越的,您是不是有喜了?”
葉雲水下意識的摸摸肚子,再一想自個兒最近這喜怒哀樂、這疲累愛睡,不都是懷了的症狀?
自個兒摸了脈,左右均不穩,就似之前懷了兜兜的脈象一模一樣……雜亂,分不清男女。
“真的有了?”葉雲水喃喃自語,臉上笑燦一下卻又沉了下來。
心裏頭喜憂參半,喜的是又懷了個寶貝兒,憂的是……懷寶貝兒的這個時候可不太可觀。
莊親王爺遠處出征,而秦穆戎這次歸來,又在準備著遠赴西北,這府裏頭能指望的人還有誰?
秦慕謹和夏氏二人不能抱太大的指望,而大房和三房本就是一堆亂遭的人事,本是欲壓著的人,自是更不能用。
長歎口氣,葉雲水卻是把花兒送來的那杯茶裏的紅棗全都挑出來啃了,吃完卻是吩咐道:“先別跟旁人說,也……也先別告訴世子爺。”
“世子妃,這哪裏行,告訴世子爺,他定是心中高興,您怎還要瞞著?”花兒皺眉不解,確已是開始收拾物件,把葉雲水最初懷兜兜所用的衣裳、被褥、日用的物件全都翻了出來。
葉雲水倒是躺在床上,喃喃的道:“爺要忙著那些重要的事,不能讓他分心,晚間回來我瞧瞧狀況再說。”
花兒歎了口氣,“奴婢不說就是。”
與花兒說這話,葉雲水又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杜鵑、墨蘭本欲進來請示事,卻都被花兒給攔了出去,思忖個借口,“世子妃這一趟出行累了,讓其好生的歇息。”
墨蘭與花兒相熟,又是一直在葉雲水身旁,耳聽花兒這話便知其中定有何葉雲水不讓說的話,便是點頭退下,杜鵑倒是多了分心,納悶的問道:“世子妃近日可總是時睡時累的,是不是身子上有礙?”
“滿口胡沁!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少在這裏瞎琢磨!”花兒訓斥完,則直接關了寢房的門,杜鵑鬧了個麵紅耳赤,卻依舊凝視那緊閉房門半晌,才退了出去。
晚間時分,秦穆戎從外歸來,風塵仆仆,凝眉緊皺,顯然白天遇上了些許不順心的事。
花兒看了看葉雲水,目光之中卻是在惦念著她到底會不會說出懷孕之事,紅棗和綠園送上了洗漱清水和茶,便連著花兒一齊退了下去。
葉雲水凝視他半晌,“穆戎,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