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太醫拿著香包的手有些發抖,他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係在他的身上,這種強勢地位的微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這一晚他所見到的隱私已是夠多了,如今的莊親王府在他的心裏就像是一座急於掙脫的牢籠般可怕!
葉雲水的心瞬間的揪了起來,她感覺到秦穆戎朝她看來,便是強作鎮定,畫眉狠狠的掐著花兒,嘴抿成了一條線,而花兒也知她麵色難看便是捂嘴躲在畫眉的身後,故作成是因玉扇的緣故而感覺不適。
莊太醫用手撥弄著那細碎的粉末,葉雲水心中靈機一動,板著一張臉凝眉便是道:“莊太醫,您看仔細了,我這香包裏可有藜蘆的碎末?”
葉雲水這話貌似是在問詢之前下毒之事,可卻是不妨給莊太醫一個信息,他隻要回答是與不是便可,不用摻雜進更多的糾葛之中。
莊太醫常年打混在宗親皇室之中,自是比旁人多兩個心眼兒,聽到葉雲水這般問話,便是心中有了計較,“卑職回世子爺的話,藜蘆乃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藥材,表麵乃是棕黃色和土黃色,氣味苦,有辛辣刺喉感,而且藜蘆的粉末會催使人打噴嚏,所以這香包中沒有藜蘆。”沒有藜蘆不代表沒有其他的……
莊太醫的話緩緩道來,而且還特意強調了藜蘆的形態和味道,便是讓眾人信服,這香包中的粉末並不是藜蘆。
王側妃卻是帶著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莊太醫,劉皎月的目光中微微有些失望,可那目光中的憤恨卻是絲毫不減。
秦穆戎將目光在葉雲水的臉上停了幾秒才是言道:“今晚有勞莊太醫了!”
“此乃卑職的義務,不敢當世子爺一個謝字!”莊太醫似是也長舒了一口氣。
秦穆戎派侍衛送了莊太醫回去,王側妃才是說道:“今日之事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教訓。”
“側母妃所言極是,這兩個月屢出事端,實在是把王府的體麵丟的是一幹二淨!”劉皎月冷哼的看著葉雲水,葉雲水卻也不往自己的身上想,隻是悶聲不語,站在一旁候著。
送走了莊太醫,秦穆戎的臉色比之前更是冷漠了許多,“如今這內宅的確是需要肅清一番,免得連丫鬟都與外院勾搭成奸,還有臉麵說什麼規矩和體麵?手下的奴婢都看不牢,你好好的在‘梧桐苑’反省,往後內宅之事不需要你插手!”
秦穆戎這話雖然是說的劉皎月,可惜前半句不免是說給王側妃聽的,雖然未指名道姓,可是王側妃的臉上也晦澀難堪,玉扇口口聲聲是說與方嬤嬤的兒子有染,可稍微有點兒心思的人都知道,主子跟前這等大丫鬟是根本瞧不上方嬤嬤兒子的!具體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玉扇一死,盡管有各種各樣的猜忌也都無濟於事,隻當是人都死了,無法翻這個舊賬了。
劉皎月耳聽秦穆戎對她如何嚴厲的苛刻,便是要上前反駁,卻是路嬤嬤拚命的給她使眼色,生怕她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惹怒了秦穆戎,今兒這一晚上的事已經是夠多的了,已經不能再負擔旁的事情再發生。
“世子爺說的對,這後宅的確是需要肅清了,”王側妃立時的轉身吩咐著婆子,“來人,杖斃方家兒子,把方嬤嬤趕出王府,往後不再錄用,做出這等敗壞王府風氣的事來,她有臉在王府裏求份體麵,我卻已經沒這個臉了!”王側妃此話帶著一股子狠厲,葉雲水的心卻是一抖,王側妃這是要殺人滅口……
秦穆戎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此事不勞側母妃的人動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吵鬧的雞飛狗跳的,卻也不妥,還是請側母妃跟王爺回一聲,以免王爺誤了我是濫殺無辜才是。”
王側妃隻覺得頭疼欲裂,就似是有上百根針一齊紮她一般的難受,“今日之事,我自會向王爺反省疏忽之罪,絕不會自我庇護,既是世子爺出手幫忙,那我必是感激萬分,亦算是為我正名,讓那些個奴才們往後做事也都擦亮了眼睛,莫仗著自己沾親便可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