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2)(3 / 3)

一切都安排妥當,可誰知,埃及總統下令關閉了蘇伊士運河,麻煩也就接踵而來了。蘇伊士運河不能通行,他們乘坐的輪船隻能繞道好望角,這樣一來,就要多浪費好幾個星期才能到達。

與這相比,更讓人擔憂的是還是海明威的身體狀況,他的眼眶不斷腫大,鼻子也會時常的出血。經過醫生的檢查,發現海明威的血壓在逐漸升高,膽固醇指數達到了三百八十,已經屬於危險的程度,而且動脈周圍也有發炎的跡象,肝功能也不是很正常。

這樣糟糕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去非洲,但海明威卻不以為然,不過他的身體狀況的的確確是每況愈下。在十一月三十日那一天,海明威請來了路易斯施瓦茲醫生診病。

事後,路易斯施瓦茲回憶道,“我去海明威家那天,天氣晴朗。路上一想到我即將見到一位我所敬佩的人,我感到歡欣鼓舞。一到海明威的住房,隻見入口處放著一口大箱子。海明威躺在床上,一見我就微笑著歡迎我。看到他那雜亂的白色短胡子,我原來緊張的心情頓時緩和了下來。海明威躊躇了一下,然後小聲地對我講起他的病史。海明威夫人坐在一旁不時更正海明威所說的話。他像個很聽話的小孩子一樣,完全聽從我給他規定的治療要求,沒有半句怨言,認真合作。我每星期去看他一次,連續一個月。”

有時候,瑪麗會帶著海明威外出運動,或是到奧蒂爾去散步,或是過河去逛書店,或是去練習射擊。也有些時候,弗朗科斯索摩帶他到阿丹斯的樹林裏打野豬。生活就是這樣,一直到了一月隆冬,海明威夫婦乘坐“法國之島”號返回美國。

1957年的春天,是海明威憂鬱的季節。因為患有慢性肝病,所以不能喝酒實在是讓他難受。然而,這還隻是一個開始,這一年對於海明威來說,仿佛事事都不如意。

九月份,海明威和瑪麗去了紐約休假,可是結果卻讓人失望透頂。海明威總是隱隱地覺得,這個城市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變得沒有以前那般的吸引人了,可卻說不上是哪裏出了差錯。總之,這是讓人奇怪的感覺。

惱人的痛苦一個接著一個。新年的前夕,瑪麗的母親因病去世了;古巴的天氣也是反常的惡劣;從西部來襲的暴風雨不斷侵襲,讓海裏的魚消失得不見蹤影;三藩市的印第安人出現了失業和饑餓的情況。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悲觀,也讓海明威陷入了精神上的痛苦,悲哀和落寞讓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不過,作家依舊還是要寫書創作的。從1957年的秋季到1958年的夏天,海明威一如既往地寫了一本新書,是關於1921年到1926年的巴黎生活。新書的開始就是他與費茲吉拉德的友誼。

然而,此時海明威的記憶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那些人或者地名他已經記不起來到底是叫做什麼,但他卻有著深切的愛,這是不變的,他愛巴黎的街道和樹木,愛哈德利和他的兒子,愛那汩汩流淌的清澈河水,愛那裏清新爽朗的冬天。

海明威在沒有寫短篇故事的時候,就會重寫之前的那部《伊甸園》。但海明威十分清楚,那本講述巴黎生活的書必須要先出版。對於埃日拉龐德的故事,可謂是又出彩又幽默,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亮點。

不得不說,這篇文章寫得很及時,因為四月十八日,龐德案件終於有了最終的結果,熬過來十三年的監禁生活,龐德終於得到澄清,也已經獲釋了。重獲自由的他與女兒一起住在意大利米拉諾的施奇洛斯。

或許,我們能夠理解海明威身體狀況的改變,或許,海明威也意識到了,所以才花了將近兩年的時間來治療自己的病。對於他身體的狀況,亟待解決的就是膽固醇偏高的問題。不過,曾經發炎的動脈,如今已經趨於正常了,而血壓也有所降低,飆升的體重也降到了兩百零七磅。治療時間最長的還是肝髒,直到九月份才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