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毒解了,這金絲繩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掙斷的……
連瑾春憂心忡忡,柯琅生像是看破他所想,衝他露出安撫的笑容,說道:“呆瓜,要相信我啊笨!”
金絲繩是難解,但這世間萬物皆是相生相克,孟玉林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柯琅生發現自己中的何種毒性的時候,早就當機立斷的一腳把劍踢到床底下。
自然的,他當時也沒料到孟玉林會這麼巧的把他和連瑾春一同關進這間房,他不過存了兩個念頭。
一個是想逼連瑾春現身,若那個小廝是他,那最好不過,若不是,興許他也能搭救自己一把。另一個則是顧忌自己身受重毒,硬拚拚不過,還不如先把劍保住,待體內毒素一清,還能仗著利劍在手,與對方殊死一搏!
這樣的做法很冒險,但他一向覺得自己的命好得很,絕不會輕易死在這兒。
他那把寶劍削鐵如泥,真真世間難得。
好多事他雖不記得了,但直覺卻讓他相信,它能夠把金絲繩割斷。
柯琅生帶著連瑾春一點點的挪過去,用腳尖艱難的勾過寶劍,腳背托住劍身,運足內力往上一顛,劍在空中飛速轉圈發出錚錚鳴響,白光銳閃,微有些刺眼。
呲!劍尖埋入木板!
兩人皆鬆了口氣,相視一笑。
麵對麵的這種綁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讓人的手腳動起來更加不便,更何況連瑾春此刻還全身無力。著實費了好一番功夫,他們才勉力靠了過去,刀刃鋒利,可金絲繩的材質也十分堅韌。
汗水布滿額頭,彼此都在情`欲的煎熬與緊張的自救中反複掙紮,誰也沒有比誰好受。下`身依舊硬`挺著,呼吸依舊粗重著,可他們都閉口不談那些尷尬與曖昧,隻怕一想,一說,心思就管不住,隻會叫人更難受。
金絲繩漸漸斷裂,連瑾春向後軟倒。
柯琅生趕忙伸手撈住他,伸手替他抹去額頭的汗,低聲道:“還好麼?要不要先替你運功逼毒?”
連瑾春搖頭,皺眉道:“不用,這樣你也會承受不住的,我不想拖累你,待會兒如果實在走不了,你就別管我。”
“別讓我答應這個,你知道我答應不了。”拔起劍,從屋中尋回劍鞘,柯琅生走回來將連瑾春拉起來半抱住,沉思道,“外麵落了鎖,硬是破門而出不是做不到,但可能會驚動他們……”
“這個簡單,你扶我過去。”
從懷中掏出一根細長的鐵絲,連瑾春熟稔將它彎成一個鉤狀,從門縫中伸出去,搗鼓了半晌,隻聽啪嗒一聲輕響,鎖開了。
柯琅生笑了笑,隨口道:“你居然還會這個,莫不是以前也做過些壞事?”
連瑾春手中的動作一頓,側過臉來,低聲道:“也許,我還做過殺人放火的事,跟我這種人交朋友,是不是會感覺有失身份?”
柯琅生一愣,連瑾春淺淺一笑,說:“快走吧,別再耽擱了。”
忽略心中刹那升起的怪異感,柯琅生半蹲下來,道:“嗯,我背你。”
言畢,不等連瑾春反應,拉住連瑾春雙手搭在背上,雙臂用力一拖,利落地將人背在身上,快步跨出門去。孟玉林約莫是太過自信,相信金絲繩能夠將已中毒的二人牢牢困住,故而這房間周圍竟沒有一人把守。
“……會水麼?”
“嗯。”
“那好,我們一起跳。”柯琅生看了看湍急的河流,“待會兒下了去,你隻管拽住我,知道嗎?”
連瑾春不敢再說什麼連累的話惹他不高興,隻看著他乖乖點頭,心中微暖。
兩人商議好,動作速度的跳了下去。
那頭駝子聽見撲通落水的聲音,匆忙跑過來,訝然大喊道:“快來人!!他們跑了!!你們都下水去追!!!”
孟玉林飛快奔過來,冷著臉,氣急敗壞地吩咐道:“還追什麼追!調弓箭手上來!看準了射!一個都不許放過!!!都是些飯桶!!!”
這個時候,他看見兩人相依相靠的越遊越遠,隻恨得牙癢癢,哪裏還會顧惜少了一個像連瑾春這樣的搖錢樹?
都該死!他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