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們的院府門前,大多掛有兩個紅燈籠,來顯示自己的身份的位。為什麼用紅色呢?因為紅色代表了喜慶與富貴。
不知是什麼時候出了“綠帽子”這個詞,讓這個“綠”變得難以與喜慶同行。如果有人看到綠色的燈籠,一定會覺得奇怪。但似乎這裏的人不太喜歡把“綠燈籠”與“奇怪”放在一塊。
鎮長家的大院門前就有那麼兩個綠燈籠。
沒有人覺得奇怪,也沒有人效仿,甚至沒人多看兩眼。奇怪!奇怪!這個“奇怪”被安在了這裏,想必除了這裏的人,恐怕都會覺得奇怪。
開始下雨了。
殷郊獨自一人走在小路上,既沒有撐傘,也沒有去尋找避雨的地方。
對於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淋雨似乎是一種享受,是自己不怕危險,顯示自己身體強壯的表現,但這種表現顯然已經過時,隻有笨蛋才會這麼做。殷郊不是笨蛋。
他在煩惱。
年輕人都有煩惱,但像殷郊這樣處理煩惱的人確實不多,或許可以把殷郊歸為“另類”,但可惜的是,殷郊也不是另類。他已經想到了解決煩惱的辦法,並已經開始了行動。
他正在想著鎮長。
鎮長不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也不是個腰纏萬貫的大富商,但偏偏就有人想他,並且還不止一個。
王叔也在想他。
王叔最近很煩,不僅侄女被拐走了,主使很可能就是鎮長。自己的人裏還出了叛徒,更諷刺的是這個人還是自己親自帶進來的!遇到這些事,想不煩都難。
真是個煩惱的八月啊,黑娘也再煩。
黑娘既不是女人,長得也不黑,甚至長得還很白,就像女人那樣的白,白得讓女人妒忌,讓男人惡心。男人長得白並不是錯,更不會遭人惡心,可這裏的人就惡心他。
他是個奸商。十足的奸商,並且還是個惡棍,好色如命的惡棍。若小鎮上誰家有了漂亮閨女,那可就遭罪了。不僅每天提心吊膽睡不著覺,出門也是從來不敢的。
就前幾天,那城西一個怪老頭家出嫁的大女兒回青雲鎮探親,就遇見了這黑娘,二話不說就給擄了去。
這老頭家的大女兒可生得千嬌百媚,嫁人後是更多了些成熟的韻味。一般好色之徒的嫁了人的女子就沒什麼興趣了,再美的的也一樣,可這黑娘偏偏異同於此類,偏好這一口。
有道是色心起,欲火生。剛擄進大院就給那個了。
擄人是罪,可挑錯了人可就更是錯上加錯。那嫁人的女子嫁的是誰啊?是大城鎮的大鎮長。這可苦了小鎮上的人們。
大鎮長聯合其他幾個鎮長一起向青雲鎮施壓,狠狠的加了青雲鎮商人在這些鎮子的稅務。要說是一兩個鎮子這樣倒也沒什麼,頂多不到這些地方做生意了,可偏偏這幾個城鎮都是些大城鎮,去其他地方能撈得了什麼?在這種寧願水盡,不願山窮的心理下,青雲鎮的物價是越來越高,到現在連大白菜都是奢侈人家碗中才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