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曾經很多時候,因為我這東北來的老土,說不好普通話,不會打扮,不會交際,不會奉承等問題,遭受了許多鄙視和小委屈。媽媽總是把這一切,當作是我成長應該經曆的磨練。經常勸我要勇敢去做得更好,不要丟公司的臉,不要對不起公司的栽培。但這回經紀人如此嫌棄和奚落的態度,終於讓媽媽承受不住,媽媽是從來不輕易放棄的人,破釜沉舟決定放棄北京,義無反顧地要帶我回東北。那時我也舍不得繼續讓媽媽為了我的夢想,不斷忍受我帶給她的壓力。於是我們勢單力薄的母子倆,痛心地下了離開北京的決定。
曾經挖掘台灣小虎隊成功的宋文善大哥,當時也屬於天中文化的一員。在公司就屬宋大哥最照顧我和媽媽了。媽媽打電話通知宋哥我們的決定,他一接到消息,緊急趕來安撫媽媽的情緒。在他的理解和安撫之下,媽媽的心情終於平靜了下來。母子連心,媽媽又心軟地陪我繼續在北京奮鬥。最終,我能繼續留在北京,留在天中文化,確實要感謝宋哥當時給予我和媽媽的安慰、鼓勵和關照。
在時光機的追憶裏,不小心閃回了這段難堪的記憶,其實心裏很不願意再回想這段,為了兩百元的羞辱事件。事情在現在來看,也已經不算是什麼大事了。不過有些傷口,對於那時未滿十八歲的少年而言,或許創傷已經痊愈。但在我的心靈卻也造成了陰影,偶然間還是會在某個碰撞間,再度揭起那道羞辱的傷痕。
之前我就感悟到“人生自有定數”,許多事情老天爺似乎冥冥當中自有安排。果然,就在我和天中文化解約不久,《新紅樓夢》的機會就來了。當時《新紅樓夢》海選演員的時候,我曾經嚐試寄出了自己的簡曆,但杳無音訊,我想大概是沒有希望了,於是就趁著暑假回到東北。但沒想到才回老家休息沒有多久,突然接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契機。
原來《新紅樓夢》劇組原設定飾演蔣玉菡的演員,臨時沒辦法出演,於是緊急通知我隔天去試鏡和定妝。能接觸到這樣知名大戲的機會,即使僅是去試鏡,我都感到無比的興奮。這次就和當年臨時決定去報考中戲一樣,本來連一張火車票都買不到的情況,我居然奇跡般地又買到了一張綠火車皮的硬座。匆匆揮別了爸媽,我又迎著夜色離開了家人。然後又在淩晨兩三點的時刻,風塵仆仆地趕回了北京。
回到北京家裏一陣洗漱和短暫休息之後,一早天亮七點左右,我就趕赴北京懷柔影視基地去向《新紅樓夢》劇組報到。那時我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新人,完全沒有參與過任何電視劇演出,對於電視劇的拍攝手法,完全沒有經驗。一想到要見知名的大導演李少紅,一想到可能有機會飾演古典名著裏的角色,實在是既緊張又惶恐,心裏蹦蹦跳個沒完,手心又不自覺地出汗,幾乎緊張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縱使心裏不靠譜地搗鼓著,但我依然默默地為自己加油,相信越努力會越幸運,相信這是老天為我開啟的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