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沒有果果熟悉的味道,連呼吸都變成折磨(1 / 2)

剛和果果分手那段時間,我變得特別沒有出息和懦弱。每天睜開眼睛,心裏想的都是果果,越想心裏就越難過,一直無法麵對分手的事實。尤其我的屋子裏處處遺留著果果的痕跡。有她常常抱著的可愛布偶,牆上有她貼的吊飾,桌上還擺著我們兩人親密的大頭貼,甚至地上偶爾還會發現她掉落的發絲。這個曾經每天生活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人,這個在這屋子裏製造過許多笑聲的人,卻完全地離開這間充滿她回憶的屋子了。

放眼任何街道、胡同和校園,到處都是我和果果一起走過的“曾經”。而此時,我騎著自行車,再也沒人坐在身後抱著我的腰際,指揮我往左往右了。走進學校的食堂,再也沒人坐在我對麵一起吃飯一起大笑,連飯香已全然無味了。再也沒人可以商量放學之後,去哪裏逛逛走走了。本來屬於我們兩人一起建立的美好世界,現在也變成隻有一個人的孤單了。太多我們共有的第一次,共有的陪伴和快樂,如今已經變成形單影隻的自己。

有一天,我一個人走在天橋上,突然停住腳步,望著天橋下不停流動的車流,感覺整個城市是那麼的繁華喧鬧,而我的心,卻有如沙漠般的荒涼。我站在天橋上不知不覺又回憶起和果果的種種過去,不知在那發呆了多久,直到一陣寒風刺骨,我才無意識地移動起沉重的腳步。此刻的我,真不知自己應該走向何方,才能逃離一直啃噬我的失意和蕭瑟。心裏想的仍是——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還記得有一天,我在長安街落寞地走著,突然看到救護車響著犀利的警笛聲,從我眼前呼嘯而過。這時我突然心驚了,明明知道果果已經在遙遠的海外了,但我卻突然擔心起她的安危,連和果果不相幹的警笛聲,我都會神經兮兮,聯想著她會不會出事了。她都已經走遠了,我所有的敏感神經,卻都還在為她跳動著,擔憂著。

當時我的心靈,已經被重度的憂傷占領了。坐車時,身邊的位置空了。看電影時,身邊變成陌生人了。空洞地看著喜劇電影,內心卻為自己的悲劇狂哭。我沒法像劇院裏的人們,為劇情狂笑騷動。我僵硬地盯著屏幕,卻一點也笑不出。想著果果要是在我身邊,不知該會被這劇情逗得多麼快樂,笑得多麼大聲。腦海裏的畫麵,一點一滴不斷回放我和她的過去。但再多甜蜜和幸福的瞬間,都已經成為過眼煙雲,隻剩下我失魂落魄的追憶。

剛開始,同學好友個個都想幫助我脫離被自己困住的悲傷。我也以為找好哥們兒訴訴苦,找同學唱唱KTV,就會自動痊愈了,但沒想到越是想掩飾脆弱而唱歌,我越是痛楚。和同學在KTV裏喧鬧,也隻是暫時放空了記憶,當回到處處有果果影子的屋子裏,我又無奈地封鎖自己,陷入莫名的低潮裏。家人父母對於我的情傷也愛莫能助,盡可能陪我聊天,陪我散心,隻希望時間能衝淡我一切的痛苦與哀愁。

一直以為我和果果已經是彼此身上的一部分,這輩子是不可能被分開的,但沒想到我還是必須經曆這種割舍的痛。這種痛,作為男人的我必須隱藏在心裏,不能老是讓人看到,一個因為感情而無法振作的張航睿。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在痛苦中無法自拔,我把果果的小狗送走了。為了不讓思念吞噬了自己,任何音樂也不敢聽了,怕是越聽,心情越是感到蒼涼。

我買了PS遊戲機,除了上課和排練之外,我拚命地打遊戲,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遊戲上,以免自己瘋了,崩潰了!我就這樣以一個非常不勵誌、不上進的做法,想讓自己的腦子保持空白,不要再想起果果。我當時幾乎把遊戲當作我的救命靈丹。但玩遊戲,還是沒法讓自己的心情平靜,時間一天天過去,也沒讓自己的心情恢複。一走進兩人經常購物的商場,一看到她曾經喜歡吃的零食,她的笑聲和影像,又在我腦海裏飄蕩。什麼力圖振作的意誌,又立刻被回憶拉到了悲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