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前背手而立,就那樣嘴角含笑一動不動的直盯著桌後貌似專心致誌批閱奏章的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偌大的禦書房,兩人的氣息清晰可聞,我不開口,她也不開口,仿佛是一場幼稚的耐力比賽,誰若是先出了聲便是輸了。其實吧,我隻是在思考應該如何開口,盡管想大聲的喊一聲恭喜,可怕說出來的話滿含戲謔,到時候兩人要是再打起來就不好辦了。
景淵忍著冒虛汗的後背,輕咳一聲,繼續端著架子,她倒要看看這廝今日又犯什麼抽,不過必要的防備還是必須的,現在就連景燁都知道,是要金戈雅露出這副表情,那十裏之內必有人遭殃。
終於,在屁股僵硬之前淵帝耐力用盡,捶了捶打結的脊梁,齜牙咧嘴的宣告她此時的不舒服,可不是,除了上朝,她還從來沒有如此規矩坐相的時候。
將手上的明黃奏折丟在桌子上,看著麵前這個雷打不動的女人,華麗麗的認輸了:“說吧,今兒什麼風把尊貴的賢親王吹來了?”平日裏不是避這個地方如虎穴?那一次不是她派人東情西情了半天才拖拖拉拉滿臉不情願的進來,像今日這般不宣而至實屬罕見,以她對這個女人的了解來看,這廝不是來找茬的就是來看笑話的…
眼角彎彎,舔著臉湊上前:“果然不愧是我們大景最有作為的君主,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這個女人,沒事兒找抽呢!
突然上前一步,扒開擋在胸前的奏折,眼睛機關槍似的在堂皇的景淵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在腰下的某一處長時間駐留。
意識到不對勁,景淵眼疾手快的,一夾一推,成功脫離魔爪,頓時一張老臉通紅,別扭著一張臉嗔怒的瞪了笑的神神叨叨的某人。
哆嗦著看著別扭的淵帝,渾身的雞皮疙瘩簌簌的往下掉,這個家夥,莫非,是在,害羞???
“這麼緊張幹嗎?微臣是聽說靜儀與一個什麼美人的今日剛剛被確定懷有身孕,特來恭喜陛下,順便向您討教多產的秘方,臣估摸著,按照您這速度,不出兩年這皇宮估計就該擴建了。”
“噢,就這事兒啊!”知道了緣由,淵帝心裏有了底,大搖大擺的坐回位子上,自豪感油然而生,雖然她樣樣都被金戈雅壓在下麵,可她贏就贏在後宮資源充足,有足夠的發展空間,這不,就連不可一世的金戈雅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輕咳一聲:“好吧,誰叫你是我表妹呢,稍稍透漏給你些信息,昨日夢中我到你那畝子孫田裏去看了看,都旱成那樣了你也不關心關心,若是還想給小蝶添幾個弟弟妹妹就抽空去澆澆水。還有啊,奉勸一句,凡事不可強求,這也是命啊。”
去你的!丫有什麼還得瑟的,生旱總比你那泛濫成災強,口是心非的家夥,上麵說著不喜孩子,說怕上一輩的手足之爭在下一輩身上重演,可下麵把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才半年就倒弄出倆胚胎,以後還不得整出九子奪嫡來。這女人就一悲劇製造機。
“恕微臣不解,為何陛下會選擇靜儀為第一個目標。”這也是我急待進宮的原因,實在不明白景淵腦子裏的想法,盧靜的母親在朝中雖有些勢力但在一種老臣中卻屬於一瓶不滿擺平晃蕩的類型,若是想給這些老家夥們吃一顆定心丸,首選的目標必是江薔無疑,緣何會選擇一個草包花瓶?如果她要是回答是因為那個男人漂亮,能保證她下一代的質量的話,我不介意上去提前送她一程。
聞言,景淵隻是漫不經心一笑:“整個後宮恐怕就隻有他最沒腦子,試問這樣的男人如何能保住孩子。”
“……”
“哎,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在罵我禽獸不如,不過別告訴我你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當然我也不是這麼沒心沒肺的人,若是他保得住我也就養了,反正憑他的智商,那孩子也聰明不到哪兒去,構不成威脅。”
嘖,有這麼說自己孩子的麼?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景淵也不能例外,不過不可否認的確實一個不錯的政治手段。若是江薔的話才會成為禍害。罷了,人家當娘的自己都不介意,我又有何話說。
“那另一個呢。”我從未聽說過那個所謂的美人,家族勢力應該隻是一般,照理說連被景淵利用的資格都沒有的人,緣何這個男人會被卷入這個漩渦中?
“咳,這個嗎?你知道,馬有失蹄,人有失手。隻能說這個男人天生就是當父親的了,咳,隻一次就中了獎,雖然是在意料之外,不過未必不是上天給的暗示,後宮中確實需要一匹黑馬,相當的勢力達到一定的數量,內廷才能保持長久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