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樓,好像女孩子的名字。”
百裏傾墨素手挑起男子的蒼白精致的下頷,南樓猝不及防對上她的眸,沒有殺戮、沒有嗜血,隻有淡淡的寧靜與漠然。
“公主。”南樓的下頷被迫抬得很高,殘缺的腿卻是難以支撐得住,身子向後一傾,差點挨著石壁滑下。
“名分?”百裏傾墨微笑,“你是昭國的男子,如果我以昭國帝女的身份帶回你,應當是極大的殊榮了吧。”
“是”,少年垂下眼簾,沒有因她的話有多少動容,身子倒是略微顫抖。
驀地鬆開鉗製男子下頷的素手,轉身舉步離開。
似乎是毫不留戀出了山洞,百裏傾墨不會知道,在她離開的一瞬,少年蒼白的眼角滾落的淚。
… …
“皇甫將軍好雅興。”身後傳來的聲音令正在夜巡的皇甫痕微微一愣,隨即在來人看不到的狀況下蹙了蹙削如劍的長眉。
九術為了裝扮成百裏傾墨的樣子而不被人起疑,隻有維持這副滿麵塵粉的樣子,走一走都要抖三兩。
皇甫痕緩緩回頭,抱拳一禮,“上將軍。”自從‘百裏傾墨’排斥公主這二字,皇甫痕便將稱號改成了上將軍,不想頗為受用。
人們皆道,這皇甫將軍與長公主心意互通,誰料隻是裝扮成百裏傾墨的九術心滿意足,覺得上將軍這一稱號頗為威風霸氣,總算不愧對他曾經殺手閥第一人的身份。
沒等九術傲嬌完,這廂皇甫痕卻是愈發不耐煩,半刻不想與這‘公主’再待一會兒。
“皇甫將軍一心為國,果真我玄國之福啊。”九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明顯的見人家不想搭理,還要湊上去惡心皇甫痕。
皇甫痕不著痕跡後退一步。
“咻咻”,兩道利箭橫空而破,九術似是料到一般,不疾不徐地後退一步,抽出一手,竟是兩指夾住了一箭,輕笑“這麼點技術,玩偷襲”。
身後來不及合攏嘴巴的士兵們驚愕了,徒手接箭,這竟是長公主?這還是長公主麼?傳聞。
皇甫痕心中詫異,麵上卻鎮靜如初,從容不迫的指揮著身後士兵進行勘察。
不一時,斥候來報,城下三十裏遠,詹國大軍已命一支大概一萬人的部隊前來試探,方才的利箭就是其中箭術極佳的敵軍射來的。
“原來皇甫將軍連個三十裏開外的的敵軍都無法提前探到,在京中聽到的什麼英勇無比都是旁人亂諏了。”
九術微微一笑,諷刺之極,嗬,看他不爽,也得有這個本事,雖說是百裏傾墨那個女人自己名聲不好,但現在至少是自己頂了她的名頭。
皇甫痕臉色微變,“上將軍,還請您回到安全的地方,這裏,太危險。”
眸中認真的顏色饒是九術也不免一愣。
九術心中焦急,眼見的這仗怕是要打起來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為毛還不回來?不是說好開戰之前麼?
… …
幽暗漆黑的山洞之中。瑩綠的光輝滅了。
沒有人看見破碎的身子在洞中如同被遺棄的布娃娃一般虛弱蒼白。
“不是這麼頹靡吧?我似乎沒有說過不帶你走。”
黑暗中傳來一女子戲謔的聲音,南樓渾身一顫,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畢竟沒有紅裙女童,他已經近兩日沒有吃過東西了,興許餓到出現幻覺了。
“喂。”百裏傾墨蹲下身子,撬開男子緊閉的牙關,為了一株散發著淡藍色光暈的草。
嗆,“咳咳”,少年不住的咳嗽,百裏傾墨幫他捋了捋背,順著脊背,冰藍色的氣息緩緩輸入。
少年驚訝般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在變化,殘缺的腿部長出了新的皮肉,竟是慢慢的與正常人無異了。
“你?”習慣性回頭,少年眼中微微含了不解與恐慌“你為何會回來?不是早已經走了麼?”
“嗬嗬”,百裏傾墨笑,“你不恢複走路的能力,如何跟我走。指望我背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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