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國使臣心中紛紛鄙夷不屑,身為玄國長公主,平日竟然這般不知檢點,喜好玩樂?嗬嗬,玄國二皇女可真給她麵子。
聽到宮千蕁明裏暗裏的諷刺,百裏傾墨不怒反笑,“如二皇女所願,本宮不陌生。”言下之意就是指責宮千蕁有意如此。
宮千蕁絲毫沒有想到那個草包會如此反擊,呆愣之時,又聽百裏傾墨道,“二皇女如此了解本宮,對於本宮喜歡的事物應當也不陌生吧?玩什麼?押什麼?自己定就是了,不必向本宮來拿主意。”
宮千蕁咬牙,百裏傾墨的話裏居然流露著自己無比愚蠢之意,又潛移默化的提升了自身的位置,從頭到尾,她跟個跳梁小醜一般,獨自演戲,那個草包倒是摘得幹淨。
“姐姐哪裏的話,千蕁不過說笑而已。”宮千蕁的臉上掛不住了,這個草包,居然敢當眾貶低她。
“本皇子還等著你們的決定呢。”詹台連麵露不悅,女人就是這樣,吱喳煩躁。
宮千蕁驚慌的後退一步,宮千離瞥見自己的二姐失措的樣子,心中不屑,皇後生的嫡女又如何?還不是一樣上不了台麵。連一個草包都說不過,要她何用?
心下想時,舉步上前,“既然詹台皇子想要比試,在場又都是我玄國的好兒女,不如就由詹台皇子出題,殿上之人無論貴賤皆可答題。答得出有獎,答不出就當消遣娛樂罷了。”
宮千離一番話說的順情合理,既不得罪詹國,又變相褒獎了玄國,大方得體,博得了玄國一幹臣子的暗自讚歎。
“三皇女天姿聰穎,想來另外兩位儲君也不會相差到哪裏。”詹台連說這話時目光似有似無的看向帝座一旁神色淡漠的百裏傾墨。
宮千離心中有了計較,詹台連此舉正合她意,這一次,她要讓那個草包長公主在他國來使麵前丟盡臉麵,最好遺臭萬年。
詹台雲夢嘴角勾起一絲阮媚的笑意,這玄國的三位公主似乎都是貌合神離,不知道放上一把火,稍微吹一吹,會不會手足相殘呢?
“諸位聽好了,本皇子的第一題是‘以詩試才’”,詹台連絲毫沒有將玄帝放在眼中,兀自開口,
“雖為春日,但本皇子卻願以‘梅’為題,還望玄國諸位拿出些真才實學來,讓本皇子也長長見識。”
“詹台皇子謙遜了”,宮千離施然一笑,“既然三皇子出題在先,千離就自作主張接下這頭一首詩。”
殿上的官家小姐皆在冥思苦想,突兀的聲音響起,女眷們愕然,竟然這麼快就想好了?一時間敬佩、羨慕、嫉妒的心情溢於言表。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夜黃昏。”宮千離淡淡念完,抬眼看向負手而立的詹台連。
“好,詩中清雅別致的品質令人向往,看來三皇女平日也是淡雅尋靜之人。”詹台連看了眼眉目含笑的宮千離和興奮的玄國眾臣,繼而淡淡道,“隻是意境與本皇子的題意略有不合。”
宮千離呆愣了,這首詩可是她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居然意境不合?
詹台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宮千離,直接道,“本皇子的意思是以春景來詠冬梅。”
眾女眷嘩然,這豈非更難,春日即使還殘存著梅花,卻也不太好看,直接形容其姿態,又失了意境之美。可若是形容梅花豔麗之姿,明顯又不符合春日的時節。詹國皇子不是明擺著難為人嗎?
玄帝麵色訕訕,“詹台皇子…”
“玄帝不必多語。”詹台連打斷玄帝的話,“這是年輕人之間的比試,玄帝隻需品評便是了。”絲毫不顧玄帝陰晴不定的臉麵,饒有興致的看向皺眉思索的玄國眾臣與女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