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雪珞,你可以再記性好,忘性大點,我有去過西域國嗎?我有過西域國嗎?”他明明隻跟韋叔叔在臨夏國。
“你沒有嗎?姐跟姐夫死的那時候,韋叔叔沒帶你去西域國嗎?”麵對雪珞的質問,軒轅琰果斷的選擇沉默。
他是去過西域國,沒待一個月就離開了,整天跟在韋叔叔屁股後麵跑,哪有見識過蠱,不認識它們長什麼樣,很正常。
“什麼蠱?”軒轅琰不恥下問。
“赤炎蠱。”雪珞回答。
“蠱母嗎?”軒轅琰忍不住伸出手指,用指尖去壓壓蠱蟲肥肥鼓鼓的身子,手感真好。“聽說,後宮的嬪妃專用赤炎蠱打胎,下在孕婦身上,慢慢吞噬掉腹中的胎兒,還不會被發覺,造成流產的假想。月牙國的後宮之中,就你一人,你玩赤炎蠱做什麼?”
“廢話,當然是想用赤炎蠱引出戚瑩體內的天練蠱。”這招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天練蠱下在人身體裏,除了用蠱母引出,即便放幹體內的血液也無濟於事。
軒轅琰手一顫,沒差點把蠱蟲給戳死。“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要用赤炎蠱引出戚瑩體內的天練蠱?”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雪珞極其無奈的說道,她可是向戚瑩誇下海口,一個月過去,除了戚瑩的身體恢複好些,其他毫無起色,再這樣下去,她若不做出成就,別說戚瑩,連她自己都會懷疑自己了。
“軒轅雪珞,你的心怎麼這麼狠毒啊!戚瑩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如果雪珞不是他妹妹,軒轅琰肯定會掐死她。
“什麼孩子?”雪珞蹙眉茫然的望著怒意一觸即發的軒轅琰,隨即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拜托大哥,你不會真相信我的話吧?戚瑩雙眼失明是真,生過孩子是真,懷孕和流產的預兆,是我故意騙你的。”
“騙我?”軒轅琰狐疑的盯著她,怎麼感覺這句話才是騙他的。
雪珞一巴掌拍在軒轅琰頭頂。“說你笨,你還就真不聰明,當時的情景你又不是沒看到,戚瑩突然衝出來,我刹車不急,直接把她給撞飛,如此強烈的撞擊,如果她腹中真懷有孩子,早就撞沒了。再說,戚瑩失明了,他從東島逃出來,一個月時間能失明的她能逃到月牙國,還是帝國都城?”
軒轅琰默了。
第二天,晨曦,天色是微微的亮。
墨琰客棧,二樓角落的一間客房,麵對街道上的窗戶下,一抹黑色的身影佇立在冬日的晨風中。
黑色的衣裳隨風搖曳著,發絲被晨風吹拂起,一張翩若驚鴻的臉,俊美如斯,有著攝人心魄的風華,緊抿的唇角,高挺的鼻翼,一雙深不可見底的深邃有著看不透的凝重。
看著街道上不畏風雪來來往往的人群,韋墨想到那日在巷子裏看到的一幕,心頭劇烈的抽痛起來,這種痛比伴隨了十二年七個月十四天,所承受的思念裏煎熬著的痛,更痛一百陪。
小琰......
韋墨神情悲痛的昂起頭,身側的拳頭倏的攥緊,逼回眼中那酸澀的水潤。
漫長遙遙無期的等待,對他而言不算痛苦,而今,魂牽夢縈的他回來了,記憶中沒有自己,他的未婚妻是自己的表妹。
他們是相愛的吧?應該相愛,不然怎麼會成為未婚夫妻呢!
韋墨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遙望著天際,自從北島被滅,大舅二舅四舅亡故,姐跟小琰失蹤,不知道多少回了,他都是這樣的站在夜色下,在思念與痛苦裏從天黑守到天明。
“家主,又站了一夜。”一名藍衣人走進屋子裏,看向站在窗戶下的韋墨,眸中劃過一抹擔憂。
“沒事。”韋墨沉聲的開口,嗓音因為受到寒風的侵襲而幹啞的厲害。
“您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他的身體又不是鐵打的。
韋墨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的藍衣人,問道:“君潛睦那裏查的如何了?”
“除了見軒轅少爺,沒見過任何人,幾乎都在驛站,不過,今天軒轅少爺好像給他約見了什麼人,對了,見麵的地方就在我們墨琰客棧。”藍衣人一一的彙報,掃了一眼思緒有些飄飛的韋墨。“家主,你知道他約見了什麼人嗎?”
“軒轅雪珞。”韋墨豈會不知他約見誰,君潛睦來月牙國,目的很明顯是為烈焰之光而來,而烈焰之光又在雪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