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珞。”看著雪珞額頭上的傷,皇甫軒哪放心讓她們獨處。
“你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她。”雪珞指著戚瑩,怎麼看戚瑩都比她淒慘,比她憔悴。
皇甫軒想了想,沒再堅持,握住雪珞的手。“如果發生什麼事,你就叫我,我在門口。”
“知道了,囉嗦。”雪珞抽出手,推了推。
皇甫軒被請出去,可把軒轅琰給樂壞了。
雪珞伸出手欲握住戚瑩的手,戚瑩反射性的將手移開,拒絕之意很明顯,雪珞也不生氣,說道:“戚瑩,我知道你的個性,誌士不飲盜泉之水,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逞匹夫之勇,換來的代價是什麼?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算你要挑戰君潛睦他們,也得等你身上的傷好了,武功恢複,眼睛也好了,再向他們下戰書,你勝算的機率才大些。”
戚瑩沉默,雪珞的話正中她的心,她不怕葉雲,她也不怕君潛睦,可現在她的狀況,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她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被葉雲抓回去,豈不太冤。
“戚瑩,你相信我嗎?如果相信,我保證能讓你恢複從前。”治病最主要的就是病人合作,如果病人不肯合作,你就算擁有再精湛的醫術也無施展之地。
戚瑩依舊保持沉默,良久,開口問道:“你真有把握讓我恢複從前?”
“當然。”雪珞一笑。“不過,有些事情我無能為力,更無法洗去你的記憶。”
話要說清楚,省得到時候砸了自己的招牌,醫生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我相信你。”戚瑩點頭,現在的雪珞對她來說,宛如救命道草。
戚瑩才醒來,雪珞沒在她房間裏待太久,她讓皇甫軒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戚瑩。
幾天後,雪珞的病好了,皇甫軒也去處理政事。
“軒轅琰,我的病好了。”雪珞抬眸,看著走進來的軒轅琰。
“我有眼睛,看得出來。”軒轅琰雙手將眼睛撐開,坐在雪珞對邊。
雪珞垂眸,撥動著盒子裏的東西。“什麼時候安排我跟你義父見麵?”
軒轅琰咳嗽了一聲。“你才大病初愈,休息幾天,人家不是說,養精蓄銳,百戰百勝。”
“我隻聽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雪珞瞪了他一眼。“我都養了快一個月,還不夠養精蓄銳嗎?”
說起來雪珞有些無地自容,小小的風寒,硬是被皇甫軒照顧得一月才好,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不想理朝政。
軒轅琰沉默。
雪珞說道:“軒轅琰,我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人家君潛睦也想見我,我也想見他,我們不謀而合,你偏偏要從中作梗,你說說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不謀而合呢!”軒轅琰鄙視她。“我擔心你們談判失敗,然後兵戎相見,你敵不過他,你就死翹翹了,然後皇甫軒為你報仇,也敵不過他,也死翹翹了,然後爹爹媽咪又為你們報仇,也敵不過他,也死翹翹了,戚家人也一窩蜂的跑來......”
“然後一網打盡了。”雪珞斬斷他的話,忍無可忍的叫道:“軒轅琰,你靠點譜行不,你以為君潛睦是神啊!”
“你看他十年如一日,不像神嗎?我這是為你著想,更是為咱爸咱媽著想,你忍心見他們白頭發送黑發人麼?”軒轅琰喜歡未雨綢繆,無論做什麼事,他都會評估一番,沒有萬全的把握,他不會去冒險。
雪珞撫額,徹底被他的高瞻遠矚打敗了。“你不安排是吧?明天我就去會他,如果我們起了衝突,你又不在,你就做好心裏準備,不是為他收屍,就是為我收屍。”
“怕了你,這麼急不可耐的想見義父,也不擔心皇甫軒吃醋,明天午時,墨琰客棧,義父請你吃飯。”皇甫軒趴在桌麵上,預想到明天見麵的畫麵,他又糾結起來了。
雪珞揚起嘴角,她很期待明天見麵的情形,君潛睦,她還沒與他正麵交鋒過,想目睹一眼,傳說中的君潛睦廬山真麵目。
“你在鬥蛐蛐嗎?真神奇,寒冬臘月天,居然還有蛐蛐存活下來。”軒轅琰好奇的探直了頭,見盒中的東西,嘴角抽了抽。“沒蛐蛐鬥,就鬥蟲,你的鬥癮就這麼重嗎?居然用蟲取代蛐蛐。”
雪珞抬眸,瞪了軒轅琰一眼。“沒知識,至少有常識,沒常識至少懂得掩飾。這是蟲嗎?這是蟲嗎?虧你還在西域國住了二年多,這是蠱,蠱蟲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