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問皇太後。”有些藏在黑暗中的事,皇甫蕭也沒勇氣說出來,擺放在陽光下曬。
德妃苦笑,她那敢去問皇太後,在皇太後麵前,她是卑微的跌進塵埃,皇太後說什麼就是什麼,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冷宮,隻能用四字來形容,僻靜荒涼。
太監將雪珞送到冷宮,雪珞踏進門檻兒,砰的一聲,立刻將大門關上,因過大的震動掉落下來的塵,將雪珞嗆得慌。
可當雪珞看清眼前的情景,頓時愣住了,腦海裏全是問號,這是冷宮嗎?
為什麼跟她想象的僻靜荒涼不一樣?
院子被人打掃得幹幹淨淨,不見一根雜草,沒有東宮富麗堂皇,也沒有其他宮殿金碧輝煌,卻清幽溫馨,雪珞一震,這可是冷宮,她怎麼能感覺到像愛一般的溫馨呢?
雪珞邁步,推開門的一瞬間,被裏麵忙碌的人影給嚇住了。
“無情。”
“雪珞。”無情扭頭,見站在門外錯愕不已的雪珞,放下手中的抹布,笑容滿麵的迎了上去。
“你怎麼會在這裏?”雪珞震驚的問道,自從那夜他將她送回宮,半月來他就一直沒出現過,突然出現在冷宮,還在打掃,讓雪珞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無情臉上的笑意愈加風華,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對我說過,美好的夢境永遠隻是幻影,而殘酷的夢境是未來的預測。昨夜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你被栽贓陷害,又被打入冷宮,所以今天一早,我就跑來打掃冷宮,讓你有個舒適的環境。”
“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提醒我,讓我避開他們的栽贓陷害。”雪珞瞪了他一眼,他的夢還真準。
“避得了一時,避得了一世嗎?皇太後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樹精,一計不成,再生二計,一計高過一計,與其被她惦記,不如,如她所願,她也可以去惦記別人,你也樂得輕鬆,東宮是住,冷宮也是住,同樣是住,住哪兒有什麼區別呢!”無情的話,雪珞無話反駁。
是啊!一計不成,再生二計,這就是皇太後,執著,永不放棄
雪珞繞過無情,打量著房間,沒有她在東宮的房間大,卻很更讓她覺得踏實,誰說冷宮恐怖,那是疏於打掃,這畢竟是皇宮,即便是無人居住的冷宮,精心打掃之後,比尋常百姓的住處好太多。
沒有淩亂的窩,隻有不愛打掃的主人。
“又是皇甫軒讓你來的?”雪珞到處摸了摸,看著幹幹淨淨的手,這家夥還真有當清潔工人的潛力。
無情目光一怔,無比狂傲的說道:“與他無關。”
“我不信夢。”雪珞扭頭,看著無情,清貴倨傲,絕代風華,雪珞都有點為他的美色沉淪,然而,一陣清風拂過,揚起垂在右臉上的發絲,露出他的右臉,雪珞頓時覺得,那陣清風真的很殺風景,吹得太不是時候了。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而且還是深信不疑的那種。”無情一點也不在乎被雪珞再次看見他的右臉。
“信仰無罪。”雪珞點了點頭,見無情一臉淡定的樣子,抬手指著他的右臉。“你不自卑嗎?”
不可以嘲笑人家臉上的缺點,可不知為何,雪珞就是見不得他太過於淡定,好似臉上沒缺陷似的。
“習慣了。”無情聳聳肩。“上天造人是公平的,它嫉妒我的容顏,況且每一個人都有缺點,男人嘛!毀了半張臉沒什麼,若是不能人道那才悲劇。”
雪珞嘴角抽了抽,果斷的閉嘴,無情,你強,這樣也能比較,算是自我安慰嗎?
無情走到雪珞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別自責,我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正常目光。”
雪珞默了,誰說沉默就是在自責。
“如果自責得無可自拔的話,一起打掃吧!”無情將一塊抹布丟給雪珞,拿著盆子去院子裏的井裏打水。
望著無情的背影,雪珞茫然了,這背影跟皇甫軒的一樣,他跟皇甫軒真是一個人嗎?真是嗎?
問他,他肯定不會承認,她又找不到破綻,僅憑那份熟悉,和那酷似的背影,就判斷他們是同一人嗎?
雪珞想,如果她這麼問他,肯定會被無情取笑,說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雪珞腦海,瞬間被雪珞壓下來,萬一不是皇甫軒,那她該如何收場,如何向皇甫軒交待。
難道要她向他解釋,她不是有心給他帶綠帽子,是覺得無情太像你了,想要確定你們是不是同一個人,所以才......
嘔!撞牆。
如果是皇甫軒跟其他女人上床,也像這樣解釋給她聽,非直接滅了他。
雪珞在冷宮住了十天,除了無情,真沒人來看她。
無情的作息時間跟皇甫軒一樣,早出晚歸,唯一不一樣,他不像皇甫軒半夜悄悄起來工作,天亮他就離開,天黑他又回來,回來時都給她帶回第二天一天的食物,他不讓她吃別人送來的東西,用他的話說,人心叵測,防著點保長命百歲。
雪珞懂他的意思,提防皇太後在食物裏下毒,她若是死在冷宮,無人問津,隻能做個冤死鬼。
今夜。
“無情,你軒轅樓最近很閑嗎?”天天往冷宮跑,他不覺得累嗎?雪珞對軒轅樓不是很了解,卻也知道軒轅樓巢穴不在月牙國。
“誰說我閑?”無情停下啃雞腿的動作,抬眸盯著雪珞。“我不是天天早出晚歸嗎?”
雪珞一愣,好吧!是她的錯,不應該這麼問,太刺激人了。“你不累嗎?”
這句話問到無情心坎裏去了。“不累。”
再辛苦,再疲憊,回來時隻要見到她,所有的辛苦都覺得值,疲倦也一掃而空。
雪珞沉默,低頭啃著鴨腳,無情眼中的眷戀與深情太肆無忌憚了。
“雪珞。”無情擔心的叫道,以為自己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