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我怎麼還沒掉下去?我都絕望地閉上眼睛很久了,怎麼還卡在這裏?左腳腳踝有針紮的感覺,難道是誰給拉住了?看來智腦還沒想讓我死,它想讓我再掙紮一下下……
彼得還牢牢地掛在我肩上,也不知道受傷沒。還有,我左手抓著的這是什麼?硬邦邦的,枯木還是屍塊?怎麼上麵還有一種布料的觸感?霧蒙蒙的一片,我就是睜開眼也什麼都看不見。等等,這悉悉索索的聲音是什麼?不對,這聲音並不小,由於我現在的倒掛姿勢,頭部嚴重充血,所以外界的聲音才會變得微弱,仔細分辨這節奏,是牙齒咬合的聲音。
牙齒咬合!除了腳踝我沒感覺到哪裏不對勁啊,這聲音很近,不然絕對會被我忽略掉。眼前忽然閃現一道耀眼的金光,白霧被驅散了一大半,看到眼前的場景,我立刻奮力地仰起頭。
剛才我的頭頂,正好懸掛在一個腦袋被打開一半的喪屍頭頂,這家夥正一臉興奮地啃著我的頭發,努力向上攀爬,隻要再近一點點,他的牙齒就能擦到我的頭皮了。如果不是他那雙手緊緊插在懸崖的一個縫隙裏,我這會是死是活還真不好說。
隨著腳踝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針紮感,我整個人被向上拎起,在無數次和各種屍塊山石擦麵而過後,總算脫離了險境,再次回到死亡通道上——當然,姿勢不怎麼雅觀,如果沒有彼得,我這會肯定就成了五體投地。
將我拉上來的是艾倫和傻大個,艾倫在我上來之後又驚險地踩著他用喪屍四肢臨時搭建出來的通道,重新繞回了隊伍前方。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隨著哢擦哢擦的骨裂聲,有好幾截斷臂被踩碎,直接跌落懸崖。
傻大個將我半扶著坐起來,他和大胡子調換了位置,幫忙照顧我。我才剛靠著崖壁坐穩,巴裏就急切地跳進我懷裏,將彼得來回摸索了一遍,末了,大聲告訴巴裏彼得毫發無損,贏得了大胡子高度讚揚。
我這頭發可是被啃了半天呢,怎麼都沒有人關心一下?要是禿頂了,我也就真沒臉麵在這個遊戲裏待下去了,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我這不是有黃金徽章麼,這防禦陣也不該是個擺設啊,應該什麼傷害都能夠防禦吧?
剛才我都和那麼多東西擦過,也沒感覺到麵部破皮,衣服被劃破什麼的。這麼說,我還沒有禿頂,真是太好了。呃,頭發被嚼了那麼久,消耗的那麼一點耐久度我也就不在意了,隻是……上麵不會還留著口水吧?不要啊!
大胡子要維持防禦陣,艾倫剛才也就朝我砸了一次治愈術,作為開路的他,神力是最為珍貴的,我對此表示深刻的理解。艾倫能夠讓隊伍停下來休整,就是對我最大的照顧了,當然將隊伍之間的間隔拉長太久明顯是不理智的,這樣會嚴重增加我們隊伍的通過難度。
按照約定,走完近二分之一的路程,最前方的馬修和安其拉會將會停止前進,由後方的艾倫上前替換掉其中一人。通過替換的這麼一個時間段,整個隊伍同時休整,補充體力,然後一直維持緊密的隊形,直到走出峽穀。
幸好,理查德這個煉金術師,在出發前,給每個神父都配發了一個信號彈——也就是煙花,當隊伍出現意外情況需要時間緩衝的時候,帶隊神父就會點燃信號彈。依照我的情況,想要迅速振作起來,那是絕對無法完成的任務,如果讓大胡子一路攙扶著我前進,隊伍的行進速度也會被拉下。
根據信號彈是哪支隊伍發出,沒隊神父都會做出不同的決斷。看到艾倫的信號彈,馬修和安其拉就會停下來等待,而跟在我們後麵的隊伍,會加快速度向前挺進,爭取最短的時間和我們彙合。
艾倫點燃了信號彈,隨著一道巨響,信號彈衝向天空,砰地一聲炸裂開來,一時間驅散了大片的濃霧,上方崖壁上的情況也一覽無餘。大約在我們上方五米左右以上,整個懸崖的崖壁上,掛滿了蠕動著的喪屍,他們姿態各異地想要逃離懸崖的束縛,向我們這些食物襲來。
我瞬間聯想起剛才那個腦殼被打開的喪屍,忍不住幹嘔了一聲。眼角的餘光在腰帶上掃過,感覺有點不對勁。一、二、三,怎麼隻有三顆了?在大胡子將彼得和我綁在一起時,我別了一顆金色徽章在扣住彼得的那條腰帶上,應該還剩下四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