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怕不怕?”羅琦幸災樂禍的笑著問。
花乃井橫了他一眼,心說“早想到你在耍我。”
“我怕什麼,這個人我早上還見過呢。”
換了羅琦一臉的愕然。“早上?”
“對啊,老爺爺,你怎麼在這裏?”花乃井沒有理會羅琦的話,而是直接問那個燈下的老人。
從那個人的穿著和體型來看,就是早上摔的頭破血流的老人,他手上輸液的膠帶還是花乃井粘上的,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老人的手。
正如她自己說過,鬼都沒有害過她,所以她不怕鬼。
“姑娘,我不認識家了。咳咳???”老人的聲音透出臉上的白布傳出來,若隱若現。
“怎麼會?”
“他們拿這塊白布遮住了我的臉,我又看不到回家的路了,隻能聞著味道找到了你。”
花乃井下意識的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在咖啡館待久了自己好像失去了味覺一樣,滿腦子滿鼻子都是咖啡的味道。
“你要我幫你取下臉上的布?”
蓋著白布的老人微微點了點頭。
回到咖啡館裏,羅琦一臉的凝重。
“羅琦,我一直忘記問你,你怎麼不回家啊?”
“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啊,你幫幫我?”他故意揚聲對花乃井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幫那個老人?”
羅琦搓著手裏的咖啡豆說:“沒有,我隻是覺得這種事你還是少管為好。你幫了人會積攢德行,幫了鬼,隻能積攢陰氣。”
花乃井似懂非懂,她沒想過那麼多,大概是受前任吳璿的影響,多少有點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任性。
“他們為什麼能找到我呢?”
羅琦低垂著頭,眼角有些無法言喻的哀傷,就像花乃井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樣冷漠,“大概是因為我一直在這裏的原因吧。”
花乃井聽說過,人有人的磁場,鬼有鬼的磁場。就像人總喜歡往人多的地方去一樣,鬼也趨向鬼多的地方。
“那你為什麼沒有去投胎?”
“我還有沒做完的事。”羅琦抬起頭,眼睛看著玻璃門的外麵,蓋著白布的老人還沒有走。
第二天一早,花乃井吃了早飯就匆匆趕到了市中心醫院,她按照老人的指引找到了老人的病房。
那老人的家人正在給老人穿壽衣,幾個女人哭成一團。
大概是老人的頭部摔的難看,所以用白布蓋著老人的臉,露出的青灰色皮膚看得出來老人在半夜就已經過世了。
“那個,阿姨。”
幾個女人都紛紛回過頭,莫名其妙的看著花乃井。這種嫌棄不速之客的感覺簡直比花乃井見鬼的感覺還要恐怖。
“那個,我就是來告訴你們,快點把這個爺爺頭上的白布拿掉,要不他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
說完花乃井飛也似的跑出了醫院。
她的身後是一串質疑和莫名其妙的聲音。
但是路上她突然有些欣喜,助人為樂的感覺畢竟不錯。“難道羅琦也有事情需要我幫他,隻是他不願意開口嗎?”這是花乃井在飛出醫院的時候猛然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