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委屈加抱怨的話,自當是叫彭恰恰覺得好笑的。再加上抱怨的時候左小年整個人還往她這兒一湊作勢要撓她的咯吱窩,這手一舉起來都不需要下手,彭恰恰便忍不住在那兒笑著討饒。
一邊抬起手擋在前頭謹防左小年真對自己下手,彭恰恰一邊笑著說道:“冤枉啊,都是室友好姐妹,我怎麼可能巴不得你在醫院多呆幾天呢。我隻是覺得奇怪,出院這麼大的事怎麼沒等我們去接你,你就自個先回來了。”
本來是有提前一天打電話給她們,叫她們過來接自己,怎奈昨晚攤上了高中生那事,一大早就被警察留下來做筆錄。因為這筆錄的緣故不能整點出院她便發了短訊叫這學校的朋友不用來了,後來那筆錄做完了,也是想要一個人靜靜,便就沒在發短訊拜托她們。
不通知主要是自己想靜靜,不過這說出來的話卻也得叫人覺得好聽。點著頭嚴肅的看著彭恰恰,表情正色的說了自己是不舍得她們辛勞之後,這才又一次感歎室友的不夠意思。
她跟彭恰恰這兒倒是鬧起來了,那邊的寧婉也是叫她們兩個鬧騰到做不下自己的事,當下便將耳機拿掉隨後也扭過頭說道。
“都是一個宿舍,有事叫什麼說什麼麻煩,也不怕以後真被嫌棄。不過話也說回來,你這家夥最近是不是觸了黴神?三天兩頭的就被警察請去做筆錄。上一次出去玩把孟嵐弄丟了也就算了,這一次……”
寧婉這話本身沒什麼惡意,隻是稍微嘴快了一些。
陵孟嵐到現在還沒找到,處於失蹤的她誰也不願意將其當成出事,所以心裏頭寧婉還是覺得她隻是被弄丟了。因為不覺得她已經出事,這嘴上的話自然也就沒個把關。
一個不小心就將陵孟嵐的名字給說了出來,話是潑出去的水,說出去自然是不可能收回的。就算寧婉在如何不當陵孟嵐出了意外,可她畢竟是跟著左小年出去玩才落得給失蹤的下場。
在左小年麵前提到她的名字,多少有些不合適。
意識到不合適的寧婉是及時的收了聲,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本來還有心思跟彭恰恰鬧騰的左小年,在聽到陵孟嵐的名字後,麵色瞬間變了。
左小年跟陵孟嵐那可是好友,將好友弄丟她那心裏頭怕是最不好受的。也是瞧了左小年那驟變的神情,彭恰恰直接橫了寧婉一眼。
宿舍登時沒人在出聲。
陵孟嵐。
是啊,左小年現在很不想聽到的便是陵孟嵐這個名字。並不是因為自己將這個好友給東丟了,而是因為……
明明已經失蹤了,以那樣的方式失蹤了,可是她為何又突然出現?每一次的出現,便一定會有個人中了邪。而那中了邪的人則嗜血如命,體內還有一塊人的殘肢。
這兩次中邪之人體內的殘肢究竟是不是陵孟嵐的?若是的話,陵孟嵐領著他們去尋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殘肢上自己才能看到的字,又是什麼意思?
淩晨。
現在隻知道的是淩晨。
淩晨,每一日都有淩晨,淩晨指的又是什麼?因為寧婉的提及,左小年不禁又想起了這幾日遇上的事。
酆督說過那樣的事情還沒到頭,必定還會有其他中了邪的人。
他們身邊的麻煩,隻怕是免不了了。
麻煩?
想到那藏於未來某一次的麻煩,左小年瞬間不願在鬧騰了。同舍友說了自己不大舒服後,左小年便脫了鞋上了床,直接鑽進被窩裏。
不管那接下來的麻煩是怎樣的,她都的硬著頭皮走下去。因為在那麻煩之後,指不定真有什麼法子,能擺脫這叫人痛苦一生的視鬼能力。
左小年不想說話,宿舍裏頭的兩個人自然也不好在鬧騰,有些埋怨似的看了眼寧婉後,彭恰恰便繼續接著剛才看一半的電視劇。而寧婉也是鬱悶了,撇過嘴後不再開口,插上耳機專心做起自己的事來。
陵孟嵐的事情,對於左小年的打擊是大的,不過左小年的心裏抗打擊能力又是公認的強悍。雖然回來的時候因為寧婉的緣故弄得心情有點差,不過隻要給她一點時間,很快的她自己就能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