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本是氣話,語氣詞。沒什麼含義。可是聽在沈鴻飛耳朵裏,就是自己不回陝西的話,弟弟小命不保,今晚他聽到的事也會被他傳出去。
當下氣的快要吐血,心想郝春水啊郝春水,你爺爺真的非我所殺,你為什麼要逼的我們兄弟家破人亡呢?可是因為盡力提著真氣起越,所以這心想的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盡管是盡力追趕,可是那郝春水的身影還是越來越遠,最後遠遠的消失在洛陽的城頭上。
沈鴻飛真氣已盡,猛的從屋頂上栽了下來,盡管半途用腳支了下牆壁卸了大部分的力,可是還是摔的渾身酸痛,一時竟然站不起來,隻餘躺在地上喘氣的份。
如果早已趁亂潛回家的柳問星從頭至尾看到結束,一定會仰天長歎一聲“天助我也!”
沈鴻飛躺在那,一邊無力的喘著氣,一邊使勁琢磨這郝春水到底要幹什麼,想破了腦子也沒想明白。
但有了一絲力氣,沈鴻飛坐了起來,運功調氣。唯一想到的,就是這郝春水怕是對沈鴻歸早已情根深種。這次沈鴻歸下山,這郝春水看來一路尾隨來著。
估計是自己和弟弟的對話,刺激了郝春水,才讓他出手奪人,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可是接下來他想幹嗎?
沈鴻飛想不同。但是當今的權宜之計,隻能是按照這個看似缺根弦的郝春水的囑咐,先回陝西,再做打算了。
就算這郝春水情根深種,也不代表他不會做出什麼事。為了弟弟的小命和沈家的名聲,隻有忍痛放下這一年多的經營,帶些心腹暫回陝西。
這沈鴻飛暗自打算,但聽得一個溫柔但有力的女聲細細柔柔的傳來,夜色中並不顯得很響亮,但卻傳的甚遠“鴻飛~~~你在哪裏?”
沈鴻飛緩緩站起,整理衣服,答道“我在這裏。”
不一會腳步聲由遠及近,柳問雪提著燈籠第一個走過來“鴻飛,你急死我了,你沒事吧?”
看到柳問雪,沈鴻飛一陣心痛。他緩緩閉上眼,又睜開。帶她走?不帶她走?留她在這繼續替自己掌權?她是姐姐,又是女人心軟,肯定不會有什麼用,帶她走,不知道她弟弟放不放她,也不知道她是否願意。畢竟陝西清風閣是個小莊子,論人力財力都比飛星山莊差遠了,那陝西窮山惡水的,哪能比的上洛陽的一半繁華?
“沈鴻歸呢?”
沈鴻飛想了一下“他追那人遠了,我便沒趕上。”
“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
“沒有,那人穿著夜行衣。”
“鴻歸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應該不會,你不要太擔心了。倒是之前我正因為他私自違背師命下山和他爭吵,他任性而為慣了,丟下一句你別管了就要越窗而走,正是這樣才發現了屋頂的刺客。”
柳問星後麵遠遠看著兩人對話,心道,你就編吧,使勁編。我倒是省了事了。剛才給郝春水那小子授業傳道半天,我也累了。
想到此,他又想起被郝春水擄走的沈鴻飛,心道。小子,不是我心狠,而是你倒黴。被郝春水這個可以說天下武功前十之內的死人臉一根筋的傻小子看上,是你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我還算嘴下留情,可沒教什麼過於毒辣的狠招,你就慢慢的享受吧。
"什麼?"柳問雪臉色慘白,“你~你要走了?”
“嗯,我打算明天問星做了莊主之後,不日就回清風閣。”
“你~~~~是生氣了麼?可是~~~你不是說了嗎,實權還在你的手裏啊,小弟不過是掛名的~~你就不要生氣了。”
沈鴻飛厚顏無恥的說“這山莊本是他的,我代他管了一陣子而已。如今他翅膀硬了,便把山莊還給他罷,如今鴻歸下落不明,我也要回陝西等他。”
柳問雪道“你不要走,~~我勸勸問星,讓他暫時~~~不要做這個莊主了,你留下可好?”
沈鴻飛正義凜然的搖搖頭。柳問雪張嘴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慌張的推門而去。
“小弟,你暫時不要做莊主可以嗎?就當~~~就當為了我~~~”柳問雪推開柳問星的房門,泣不成聲。柳問星早料到柳問雪由此一招,冷下心腸“他要走了嗎?和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