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死了麼(2 / 2)

他們身後不遠,一個虎頭人身的怪物也正走過街道。

安邦忙叫了一聲:“老虎,危險!”

小女孩咯咯笑了笑,回頭看了看,道:“腦斧,大腦斧!”

女孩媽媽急忙喝了聲:“閉嘴,沒禮貌!”然後就急忙向那大腦斧抱歉地笑了笑。

大腦斧輕蔑地說了聲:“低賤的人類!”,昂著頭悠悠地走了。

安邦心裏狂叫道:“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是誰?我在哪兒啊?”

鶉衣百結安邦馬上就出現了,道:“蒙圈了吧?你還是跟我走吧!”

然後就不停踢踏他那雙破人字拖,甚為得意!

安邦叫道:“不走,就是不走!”

鶉衣百結安邦道:“還是走吧,你看看這破地方多冷漠?把你一個重傷號扔在路邊就不管了,你還不如跟我走了。”說罷,臉上儼然一副大灰狼欺騙小白兔的神情。

安邦還是道:“不走不走!”

嗬嗬醫生跨坐著一輛飛行摩托,慢悠悠出了醫院大門,安邦恨恨地看了她一眼。

鶉衣百結笑道:“恨他不?我幫你出出氣?”

還未等安邦答應,他的手就已在虛空中一抓,像是抓住了一團黑氣,猛一下向那嗬嗬醫生拋了過去。

隻見那嗬嗬一陣戰栗,雙眼翻白,躍起三丈高,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曼聲唱道:“我乃江湖一老仙,閑來無事下凡間,上天摘得三生果,入地能盜閻羅冠…哎嘿哎嘿嘿…”

門衛見狀,急忙上前攙扶,哪知這嗬嗬力氣奇大,隻一揮手就把門衛摔了個仰八叉。門衛大吼道:“來人呐來人呐!嗬嗬醫生她不…好…了!”

醫院大樓至少探出了一百個腦袋,齊聲問:“嗬嗬醫生怎麼啦?”

門衛惶然看了一眼嗬嗬,她正麵色煞白地唱道:“豬羊三牲不稀罕,奇珍異果我不饞,芸芸眾生想求仙,陳年老酒來三壇…哎嘿哎嘿嘿…”

門衛於是顫聲答道:“她…她成仙了!”

整座大樓一片雞飛狗跳之聲,大群男女湧出大門,後邊還跟著大群‘小馬’,馱著他們的病人出來看熱鬧。

嗬嗬跳舞到門衛身旁,一把搶過了他的大茶缸子,張開大嘴隻一仰脖,一缸子水就已經下了肚,咂咂嘴唱道:“凡夫俗子忒大膽,焉敢糊弄我老仙?老酒比水還要淡,等我跟你沒個完…哎嘿哎嘿嘿…”

門衛嚇得茶缸子也不要了,轉身就逃進了門衛室,趴在窗戶上瑟瑟發抖。

突然,那嗬嗬一個後空翻,臉朝下俯伏在地,蛇一般扭動著身軀,在醫院門前四處遊走,雖然花池燈杆礙手礙腳,但她卻能忽左忽右柔潤如絲遊動如風,嘴裏還唱道:“江湖老仙別扯淡,你怎敵我銀蛇仙?凡夫俗子莫要怕,我能保你一百年,哎嘿哎嘿嘿…哚!老仙暫退,銀蛇仙來也!”

膽小的女人們已經是雙膝酸軟,有人發抖,有人恐懼,有人磕頭如搗蒜,有人已經從兜裏掏出零食點心供奉給‘蛇仙’。

嗬嗬倒是來者不拒,什麼威化餅幹巧克力,橘子棉花大鴨梨,也不除那外包裝,貪食蛇一般,一口一口就那些供奉吞下肚去。

整個醫院都沸騰了,那蛇仙扭動著屁股,遊遍了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幾個膽小的女孩已經尖叫著逃出了大門。

突然,那嗬嗬畫風又變,連續幾個前手翻,後背著地,手舞足蹈著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陀螺一般以背觸地轉個不停,口中還能清晰唱道:“蛇仙蛇仙你別吹,蚌仙來時你且退,遙看大海三千裏,蚌仙念起刹那至…哎嘿哎嘿嘿…”

陀螺滾了足有半小時,要酒要肉不停地胡鬧。

她猛然起身來扛著一把笤帚,舞蹈著唱道:‘大王叫我來巡山,抓個和尚做晚餐,打起你的鼓敲起你的鑼,生活要有節奏感…’

安邦見這老仙出場輪換無休無止,已自有些不耐,見那嗬嗬醜態百出洋相盡出,卻也算是出了口惡氣,右手戟指,聲如巨雷,嗔目喝道:“哚!我乃太上老君是也,下界小仙還不速退!”

‘啊?’那嗬嗬白眼一翻,身體撲簌簌地抖個不停,哽嗓咽喉咯咯亂響,突然噴出一口惡臭之氣,雙眼倒插暈了過去。

嗬嗬助手見那嗬嗬俯伏在地,頭發亂如蓬蒿,遍身灰塵如灶神,眼淚鼻涕流了一地,試探著一步一步地走到跟前,拍打她的臉頰,輕聲呼叫。

那嗬嗬星眸微睜,見助手的胖臉就在眼前,渾不知身在何處,嚶嚀一聲抱住了他的脖子,昵聲道:“好人,你再吻我一下!”

助手大囧,急忙推拒嗬嗬的臂膀,低聲喝道:“別鬧!”

嗬嗬膩聲道:“不嘛不嘛!你再吻我一下!”

助手差點鑽進地縫,急叫道:“別鬧,這是醫院!”

嗬嗬這才清醒,見醫生護士一大群,病人坐著小馬逛廟會一般圍了一大圈,自己衣扣盡失坦胸漏乳,滿麵塵灰煙火色,遍身汙穢十指黑,顏麵盡失嚎啕大哭手足無措羞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