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淡泊人生品自高(2)(1 / 2)

戰爭年代條件艱苦,物質匱乏,吃穿差一點是可以理解的。建國後,條件相對來說好多了,吳玉章生活上的情況又是怎樣的呢?在他身邊工作的一位同誌曾回憶說:吳老在吃的方麵毫不講究,不喝茶,不抽煙,不飲酒,每餐飯弄什麼菜他吃什麼菜,餐後征求他的意見,他總說“好好”。稍微有好一點的東西,他就想著大家。1950年除夕,辦公廳送了一些野味來,吳老說這是中央的關懷,親自主刀把肉分割成幾塊,派人給胡錫奎、成仿吾、李培之等校領導送去。剩下自己的一份兒,在吃飯時他把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叫過來。讓大家一起吃。有的同誌因工作暫時來不了,他還特地分出留著。穿衣方麵,他把從延安帶來的洗得泛了白的襯衣、襯褲補了又補。一件小皮襖壞得實在不能再穿了,他就叫改成護膝,晚上看文件時搭在腿上。他女兒為他添置了一條小薄絨被,還挨他一頓嚴厲的批評。用的方麵從來沒有超過標準,偶有稿費收入,吳老還叫退回去,說吃穿用都是公家包了的,寫稿子也是份內的工作嘛。他用的那枝鋼筆粗得寫出的字像毛筆字,還是工作人員說了好幾次才換了新的。工作人員把吳老一塊用了多年走走停停的舊表給換了,他還歎氣,說:“唉——那不是還可以用嘛。”他住的地方是過去的老房子,日照很差,室內又暗又潮,冬季晚上特別冷,要安裝暖氣時,他首先想到的是李培之同誌(王若飛烈士的夫人)。他說:“她是烈屬,要先行照顧。”最後輪到給他安裝時,他隻叫安兩個屋子的暖氣片,他媳婦和孫子們的宿舍都不讓裝,隻叫燒煤。浴室是從一處大廁所隔出來的,下水道不大通暢,進屋去是不敢開窗的,開了就臭得不行。至於將另一間舊房刷點白灰臨時改做會客室,完全是為了工作的需要,省得來了一批客人後擠得連個坐處都沒有。就是這一點也是工作人員反映多次,吳老才同意修的。辦公廳幾次提出給吳老換車、換房子,有幾次還準備把一處外國使館的房子讓給吳老住。吳老總是說現在條件很好了,比延安、西柏坡村好多了,現在經濟建設需要錢,老百姓生活還不富裕,我們盡量地給國家節約吧……

不謀特權

吳玉章不僅對自己要求嚴格,對子女們同樣嚴格要求。

他的獨生兒子吳震寰是著名的水電工程師,1949年成都解放前夕,不幸在華西醫院因病逝世。當時,兒媳一人拖著四個孩子在成都生活,十分困難。這些孩子最大的八九歲,最小的還不到半歲。吳玉章忍著老年喪子的巨大痛苦,決定叫他們母子到北京來共同生活。兒媳帶著孫子到北京後,他告誡身邊的工作人員說:“第一,為了不增加國家負擔,家屬一律到隔壁校部大灶食堂吃飯,帶小孩去吃如果不方便,可以給他們買個飯盒打回來吃,但不能跟我同吃,也不準在我的小廚房內去單獨做飯菜。第二,家屬有事外出,不準隨便用公車,可以到外麵大街上去乘電車。電車費可以從我的津貼費中開支,不能拿到公家財務上去報銷。小孩子上幼兒園也不得用小車去專門接送,可以派人乘電車到指定地點去接小孩。”吳玉章看到工作人員瞪大眼睛看著他,就又解釋說:“小孩從小就要養成一個好習慣,如果每個小孩家長都派小車接送,不但浪費國家汽油,而且在群眾中還會造成不良影響,群眾會說我們和舊社會一樣,一人當官,全家享福。而且更嚴重的是使小孩子從小養成一種驕傲自滿、盛氣淩人的惡習,這對他們的成長是極為不利的。”

吳玉章的女婿是1933年被軍閥殺害的,他的獨生女兒從此寡居。建國後,他把女兒、外孫接到北京生活。外孫藍其邦剛到北京,吳玉章就對他說:“我們有兩重關係,一是同誌關係,一是長輩與後輩關係。封建社會講夫貴妻榮,封妻蔭子,共產黨是不講這一套的。我們都在為實現共產主義而奮鬥,你們工作得好是你們的功勞,我工作得好是我的努力,可以互相鼓勵,但不能有所依附,不單是你,我的任何親屬都不能用我的名義在外麵去辦什麼私事。”

吳玉章說到做到。三年困難時期,他女兒已經六十多歲了,他還要她回四川榮縣老家去參加生產勞動。他外孫女婿從廣東來京開會,帶著糖和水果來看他,他一定要對方去補貨票。外孫藍其邦有一次用中國人民大學工業經濟係的信箋寫信,他看到了,就把越南胡誌明主席給他寫的信讓外孫看。原來胡誌明主席是用舊報紙翻過來當做信封的。

吳玉章一生艱苦樸素。他認為:生活與廣大群眾拉開了距離是很危險的,國民黨為什麼原來受人民歡迎,以後又被人民反對呢?就是因為它腐敗……生活太優裕了,容易滋長特權思想,這也好比硫酸,用得好它是催化劑,用得不好它就是腐蝕劑。

嚴於律己

1930年10月,吳玉章被派到海參崴遠東工人列寧主義學校擔任教學工作。遠東出版局約請吳玉章編寫一本中文教科書。當時,他除了教學之外,還忙於抗日宣傳,四處募捐,支援國內的抗日鬥爭,在編寫這本書的時候,缺少係統研究問題的時間,隻倉促摘錄了斯大林的一些言論,選編了別人的一些文章,自己也寫了幾篇,編輯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