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命中注定長夜這一世會和葵姬有牽連,那也許這一次,便是葵姬帶走了重傷的長夜。
哪怕不是,留在葵姬身邊阻止最後一切的發生,也能逆轉這一世的結局。
打定主意,我便來尋葵姬。
“若如姑娘所言,那告知長公子的所在本是應有之義。但上一次姑娘來見我冒用了一個名字,不知道姑娘是否還記得?”
葵姬緩緩問道。
轉念一想,我便憶起那日與紅老板的談話。
原是如此。
我在三生石上隻看匆忙的瞟了一眼,隻看了大概,唯一清楚的便是,葵姬殺死長歌的時候,便提到了這個名字。
難道,我弄錯了,竟是與另一個人相關?
我心下一凜,問道:“葵姑娘,不知這小風箏和你有什麼關係?”
“實不相瞞,她是我幼年的好姐妹,後來失散了。”葵姬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色,道。
“天涯咫尺,還請葵姑娘做好心理準備。”
想了想,我婉轉道。若是我沒有記錯,那個名叫小風箏的女子在葵姬口中提出的時候,早已死去。
“這是何意?”葵姬追問。
“多餘的話,請恕我不能多透漏。”
“是葵姬強人所難了,長公子在東苑內安歇。今日天色已晚,還請姑娘先在此處休息一晚,明日葵姬再帶姑娘前去探望可好?”
葵姬麵露倦色,柔聲道。
“不打擾了。我明日再來吧。”我謝過葵姬,縱身躍下窗台。
銀發女子走後,葵姬去暗格裏拿出了一個精心保存的紅珊瑚手串。
手串顏色鮮豔,拿起以後那層層疊疊的手串便垂墜下來,一顆顆飽滿的珠子像是汪著盈盈的紅色淚珠兒。
當年的場景,撲麵而來。
“這手串真漂亮。”
年幼的葵姬看著華箏蒼白手腕上的紅珊瑚手串誇讚道。
“你喜歡麼?”
華箏問。
葵姬點了點頭。
然後,華箏將珠串脫下來,繞到了葵姬的手上。
“你喜歡就給你了。”
葵姬有些惴惴不安,這般漂亮的東西,怕是價值不菲,她有些不敢收。
華箏卻生氣的阻止葵姬將手串往下脫:“我給你的東西,你收著就是。什麼貴不貴的,王府內多的是。”
後來,葵姬才知道,那從南海進貢來的珊瑚珠串成色極好,整個王朝內,也隻有三串兒,哪可能王府多得是!華箏卻雲淡風輕的送給了她。
雖然,葵姬後來得知,華箏之所以對她那般好,是因為知道自己是她的福曌,心裏過意不去,所以隻要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會送給自己。
可是這樣又有什麼關係?
貴族從來是不把奴仆的命當命的。
就連葵姬當初簽活契的時候,那總管念那紙上的字,也有一條生死不論。
華箏卻是那麼的心軟善良,對一個買來的替自己過病氣的福曌,感到過意不去。
葵姬慢慢將那珠串繞在雪白的手腕中。
當年那個皮膚暗淡的小女孩兒如今也有了一雙皓腕了。
可是,十年之期將近,華箏,你還好麼?
想起神秘銀發女子的話,葵姬忽然不那麼確定了。
天涯咫尺,做好準備?到底,該做好什麼準備?
第二日,那個自稱姓風的銀發女子如約前來守在了長公子的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