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轉過身來。
我趕忙一動不動。
好在,長夜並沒有關注我這邊,拿出一本書開始看了起來。
就這樣,我默默的察看他一會兒,見他不注意,就一下一下,將桌子上的肉丁一顆一顆吞下肚裏。
一時吃的興起,忘記了抬頭去觀察長夜那邊的狀況,誰知道,嘴巴一下子被鉗住了,帶著清新芳香的綠色液體灌入了嘴巴。
一陣清涼。
沒過一會兒,那磕掉的牙也不疼了。
我默默的嚼著肉丁,看了麵色無波的長夜一眼。
做完這些,長夜依舊拿著書本在一旁看。
明珠的光照在他的麵具上,給他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不知道,這麵具下是怎樣的光景?
誰料,我快就見到了那麵具下的真容。
就在我盯著那高處的肉丁哀歎的時候,被人輕柔的抱了起來。
那熟悉的懷抱和體溫,讓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我頗委屈的朝著他的懷裏拱了拱:明明是給我準備的肉丁,為什麼要放在我夠不著的地方呢?哼,小氣——
長夜被這柔軟小東西一撒嬌,頓時覆手摸上了小家夥的頭,像是安撫。
小家夥好像餘怒未消,看見手過來了,嗷嗚一口準備咬過去,臨近修長的手指,想起方才的教訓,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怎麼,還想再來一口?”
長夜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用手指挑起小家夥粉粉的唇瓣,道。
清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哼,幼稚,你以為本兔會被你的激將法所激?
開玩笑,太看不起本兔的智商了——
我眯著眼睛,不理他。
“嗬嗬~~”
惑人的笑聲從耳畔傳來。
長夜看著這小東西別扭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樂,掰開小東西的嘴巴,戲謔道:“我看看,你的牙是不是還沒長出來?”
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我怒了。
揭兔的傷疤還是要有個限度的。
還有,拿開你的手——
我用爪子拍了拍那按在自己臉上的手,示意他挪開。
長夜握住了我的爪子,還在那厚厚的肉墊上捏了捏。
可恨!
不要欺負兔!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好吧,你不能咬,那我——
哈哈~~
心念電轉之間,我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
我伸出舌頭,飛快的在長夜的手上舔了一下。
哼——
叫你騷|擾我——
糊你一手口水——
看你還欺負我——
小樣兒,你不是頗有些潔癖麼?哼,我就讓你沾上髒髒的口水,看你惡心不,看你還敢造次不?
小樣兒,本兔還治不了你了,烤肉的!
知道長夜有潔癖,也不是多難的事。
他喜歡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衫,雖然模樣都是一模一樣,但每日都會換一身。烤肉時衣袖不小心沾上了滴落的油,身上那身立馬就丟了,還有,每次我在地上跑一陣子,若他抱我,是必定要將我指甲縫都擦拭的幹幹淨淨的。
哼——
我頗自得的扭頭去斜了長夜,卻一下子愣了。
這,這,這......
深邃的眸子似是翻起了驚濤駭浪,複雜又古怪。眉飛入鬢,鼻梁挺直,輪廓分明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色。剛剛疏朗的笑容還凝固在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