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悲憫的看著我,搖了搖頭,眼裏滿是痛惜:“你知道我怎麼知道的麼?”
我感覺呼吸忽然一滯。不知道為何,我竟有些害怕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心裏有種感覺,不管他說的什麼,於我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衝擊。雖然我不斷試圖說服自己:眼前這個男人不能輕易相信。但是下一秒,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口裏的話卻讓我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灌下,半天反應不得。他說:“酒酒,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這些麼?因為,是我把你從空明洞帶回來的~”
在他叫出酒酒的那一刻,我的頭腦已經一片空白。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白如積雪的長發,鴉翅般的睫毛,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原來我竟見過她——在長夜隱居的彼岸之森裏。
但明白的那一刻,我卻猶如雷劈般愣住了。無憂喚我酒酒,那就是說,那個躺在象牙玉棺裏的女子是我?那現在站在這裏的是誰?還有空明洞,那是哪裏?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麼?”無憂看著呆愣的我,問道。見我不回答,他隻袖一拂,半人高的玄光鏡便在曼陀羅花海裏浮現。
無憂,哦,也許說夜沈更合適,他第一次遇見風酒酒是在忘川河邊。那時候,他正苦練幻形的道法,卻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斷。
“嘻嘻,嘻嘻~”小女孩的嬌笑讓小夜沈有些惱火。他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四處查看,去沒有看見人影。
“嘻嘻,嘻嘻~”見他站起來,那女孩笑的更歡了。氣的夜沈忍不住大叫起來:“你是誰,快出來~”
“嘻嘻,嘻嘻~,矮冬瓜~,大冬瓜~,變成一個胖娃娃~”女孩的嬌笑伴隨著戲謔的歌兒縈繞在耳畔。那赤裸裸的嘲笑,惹的小夜沈十分惱火。此刻,他正由於做不好幻形而私下苦練。不曾想,好不容易幻成一隻冬瓜,卻被一個小姑娘的笑聲惹的破了功——四肢還沒有幻成功。這讓他十分狼狽。沒想到,這剛剛還隻笑笑的女孩兒竟隨口編了一首歌兒來編排他。
“就不。看你能奈我何~”小女孩也不甘示弱。
“我看你是不敢吧?”小夜沈收了術法,四下打探道。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上當,哼~”小女孩兒說完這句話以後,似是離開了。不管小夜沈怎麼威逼利誘,她都沒有再回答。
其實,小女孩兒隻是睡著了而已。當若幹個月後,和某隻“巨蛋”成為好朋友的小夜沈知道這個這件事時,差點氣吐了血。
之後幾天,小夜沈總是對忘川河魂牽夢縈。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又消失的嬌笑惹得他心裏起了一層層漣漪。所以,他在沒事的時候,總是無意識的走到忘川河邊,但那個嬌笑的女聲再也沒有出現。
一天,小夜沈照例在那聲音曾出沒的那個地方遊蕩,在無聊的時候拿了一個香味濃烈的仙果坐在忘川河邊啃。啃著啃著,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就在他四下打量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籠罩在一片陰影裏。怎麼回事,他忍不住驚訝的轉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