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乘電梯直上,到達六零零六的門口,葉東辰已經開門迎候了。
現實裏的他比照片上多了一份疲態,想是嶽父病倒且來回奔波的緣故,但這也絲毫無損他的風度。峰削似的薄唇,英挺的眉目,沉穩瀟灑的姿態……我不得不承認,葉東辰給人的第一印象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他穿著一件很隨意的米黃色的毛衣,黑色的西裝休閑褲,裝扮的雖然和年齡有些不太符合,但令人難以否認的是,這些穿在他身上,看起來竟十分妥帖,絲毫沒有違和感。
“兩位有什麼事麼?”葉東辰給我們倒了兩杯溫水,問道。
“主要是一些舊事~,既然葉先生願意見我們。想來,也不會拒絕~”我轉著透明的水杯,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回答。六零零六是個套房,想必臥室什麼的在裏麵。這外麵是一個不算大的會客室,放著一張玻璃茶幾和幾張沙發。四周十分整潔,隻有一本攤開的厚書放在右側的沙發上。想必剛才葉東辰是坐在沙發上看書。
沒想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東辰打斷:“那得看什麼事了!”
葉東辰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把兩隻手臂伸直搭在沙發背沿上,明亮的眼神裏帶著絲絲戒備。他看著我們,不知道為什麼,那貌似隨意的坐姿,卻讓我感到他也許有些不安。雖然是一個很開放的動作,但卻透著防備的意思,還有很強的占有欲。這是我這幾日無事,看到一本心理學書籍所講的。
“那是自然。”我笑道,“葉先生不必如此戒備。我今日來,主要想問問一個舊人的下落,她叫許小紫。”
“你問她做什麼?”葉東辰在聽到許小紫的名字時,瞳孔收縮了一下,但旋即恢複了正常,貌似隨意的問道。
“一個故人,想知道她的一些過往。聽說以前你們是男女朋友,所以就想問問。”我說道。
“以前的事,太久了,我有好些都記不清楚了~”葉東辰揉揉額頭,有些疲倦的說。
看到葉東辰回避的姿態,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也許,這裏麵有什麼隱情。
雖然我無意於探究他人的隱私,但是為了完成許小紫的委托,使得魂魄早日歸到它應去的地方,我決定還是先無視掉葉東辰的送客的暗示,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葉先生,許小紫不是您的初戀麼?聽說,你們在一起有七年時間吧。這七年的感情哪能說忘就忘呢?許是您今日勞累了,我給您一個名片,如果您想起來了,想找人訴說一下,我倒是很樂意奉陪~,那再見吧,葉先生,哦,忘了告訴您,那位故人,如果您想見一下的話,她現在我家裏等您呢~”
我把名片放在桌子上,然後和陸小豐一前一後走出了葉東辰的房間。自從葉東辰說累以後,他一句話沒發,聽著我自編自演。那表情,說不出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我隻能賭了,賭他對那位莫須有的故人,或許還有一點點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