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辰等兩人走後,便控製不住了胡思亂想:是不是有人知道了?怎麼可能呢,都這麼多年了,我也掩蓋的天衣無縫。小紫和家裏決裂,應該沒有人來找她才對,怎麼會有什麼故人……會不會有人知道了什麼,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他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灌了好幾杯冰水,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心緒稍稍平複的葉東辰撥響了周芸漪的電話。
“東辰?”周芸漪叫他好幾聲,才把他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來。
“芸漪,爸今天好些了麼?”葉東辰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
“好多了,中午還吃了一碗粥。你那邊怎麼樣了?”周芸漪溫柔的嗓音透過電話傳過來。
“還好。不過,我可能要推遲幾天再回來,這裏還有一點事務推不開~”葉東辰說。
“那你忙吧,不要擔心家裏。爸,小樂,還有我都很好。你忙好了快點回來啊。小樂一直吵著要爸爸帶他去海洋館呢~”周芸漪絮絮叨叨無比溫柔的說著。這讓葉東辰想起來第一次見周芸漪,那個美的有些囂張有些淩厲的女孩兒,和現在溫柔似小婦人的妻,真是天壤之別——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芸漪,你現在真溫柔,當年,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葉東辰忍不住動情的說道。
“那不是年輕麼~,現在一把年紀了,有了孩子了人也老了哪能還一個樣兒~”周芸漪說著,清脆的笑了起來。
“哈哈,芸漪,照顧好家。我過幾天忙完就回來了。給小樂說,爸爸回來了就帶你去海洋館~”葉東辰笑了起來,和妻子的一番通話,家長裏短,驅散了他心底的大部分陰霾,但並沒有完全祛除,“哦,對了,芸漪,我的工作間沒有人進去動過吧?”
“沒有啊,怎麼了?”周芸漪疑惑的問道,旋即就開始重複的抱怨:“東辰,我和你結婚都十五年了,你把那個破工作間還寶貝的什麼似的,連進都不準我進,也不準小麗和小樂進。看來,在你心底,最重要的還是你的雕塑,我們三個啊,都得往後排~”
“沒辦法,我不是怕你們進去給我弄亂了麼,再說,那麼多工具之類的東西,傷著你們可不好了,雕塑什麼的弄壞了也很難修補,作為一個以雕塑吃飯的人,怎麼能不寶貝自己的吃飯的家夥~”葉東辰聞言解釋道。卻不妨被周芸漪打斷:“好了好了,大雕塑家,臣妾知道了。現在臣妾的灶上還熬著湯呢,不和你聊了~”
“嗯。那你好好的~”葉東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葉東辰心裏稍稍安定下來,但仍舊有些不安。據他所知,在許小紫很小的時候,許小紫的父母便離異,把她放在奶奶家且一放就是好多年。在許小紫還沒有上大學的時候,她奶奶已經去世。除了他爸爸按時給她寄生活費和學費以外,並沒有什麼親戚啊?那個女人所說的故人是誰?以前的朋友?還是?
葉東辰有些拿不準。那天晚上,他久違的夢到了許小紫。許小紫還是生前那副長發飄飄的樣子,櫻桃唇,微微上挑的眼角,笑起來溫暖動人。他幾乎要誤以為她是活的了!就在他伸出雙手想要如往常一樣擁抱許小紫的時候,許小紫的眼睛裏流出來血紅色的淚珠。妖豔的紅色從她的眼角順著白皮膚蜿蜒而下,使得許小紫整個人顯得淒楚而哀豔。許小紫動了動嘴唇,葉東辰沒有聽清,但從唇形來判斷,葉東辰還是心下一顫,驚叫著醒過來,一個激靈從大床上坐了起來。夢境清晰如在眼前,葉東辰打開了燈,用手抹去額頭上的汗跡。他記得很清楚,在夢裏,許小紫的的唇形翻譯過來就是:還我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