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攔她的都是道貌岸然,她也不想進去,不攔她的,她拜完也會翻牆跑。
沒辦法,那些人太好心了。
往往她剛跪下,就聽到他們給城市熱線打電話。
她就這麼在街上遊蕩,直到今天誤入這一處岩石山,見到這仿若大雷音寺或者淩霄寶殿的山洞。
無數的神像或者佛像放置在岩洞的凹陷內。
她虔誠地對著這漫天神佛拜了下去。
她沒有瘋!
瘋的是這個世界!
她要從這個虛假的世界裏徹底醒過來!
她不活啦,哈哈哈哈哈哈!!!
她哐哐磕頭,鮮血染紅了地麵,也遮住了她視線。
等她再抬起頭,眼前突然多了一雙筆直的雙腿。
糟糕!
看褲子應該不是雷子,也不是醫護,難道是收容所的工作人員!
她順著這雙長的仿佛能要了她命的雙腿往上看。
精壯的腹肌、人魚線、散發著熱氣的浴血墨色麒麟。
哦,是個花臂大哥。
紋身不能考公。
那沒事了。
張起靈來不及思考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個精神病人對著他哐哐磕頭,對著吳邪他們一擺手,說:
“快走,它追過來了。”
誰?誰追過來了?雷子嗎?
荊虔爬起來拔腿就跑。
她可不能被雷子抓回去,精神病院看守很嚴格,她有逃跑前科,被抓回去再想跑就難了。
吳邪和胖子看著那個穿著精神病服的女人一騎絕塵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胖子皺著眉問:“這女人誰啊?你們下地還帶個女精神病?”
吳邪懵逼:“啊?她不是和你一起的嗎?”
胖子大驚:“臥槽!誰他媽下地帶個精神病啊?嫌命長嗎?”
張起靈一把背起渾身是血的潘子。
“先走。”
吳邪和胖子立刻跟上。
這岩洞深處大的離譜,岔路多不說,還彎彎繞繞的。
荊虔一路狂奔,洞越來越窄,光線也逐漸消失,到最後一片漆黑,她不得已停了下來。
一片黑,正好睡。
無所謂了,她踏馬倒頭就睡。
吳邪舉著礦燈埋頭狂跑,來不及注意腳下,隻感覺碰到了什麼東西,一個踉蹌就倒了下去。
“臥槽!”
後麵胖子一個急刹停了下來。
張起靈背著潘子,還能空出一隻手把搖搖欲摔的胖子扶穩。
吳邪隻覺得自己摔在了什麼軟軟的東西上,隨即就被一腳踹開。
荊虔差點被吳邪這一米八幾的大塊頭壓窒息。
但是反應過來就把他一腳踹開。
像她這種狂躁症病人,一旦犯病都是幾個壯漢一起上來按她,她早就練出了一身的蠻力,區區一個瘦竹竿。
嗬,開玩笑,她不把他腦漿砸出來都是手下留情。
她噌的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吳邪手裏的礦燈摔在遠處,閃爍了幾下,滅掉了。
她剛想給這幾人來一套王八拳,突然一陣咯咯聲從這幾人響起。
這聲音陰森得像是從地獄裏傳來,讓人毛骨悚然。
對其他人來說,他們可能想象不出這世上會有什麼東西,會發出這種聲音。
但是對荊虔來說,這種聲音她簡直再熟悉不過。
荊虔臉色一白,在黑暗中抬眸看向了那幾個人身後。
她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