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威懾,已經起到了效果。再以自身的智慧壓人一籌,也就夠了。就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個人雖然聰明,卻小心眼,不信任別人,更沒看人的眼光,身邊除了奴才隻有庸才……未必沒有好處。
想到這裏,她心裏冷笑,麵上卻是一副愁眉:“怎麼,丘執事不肯做麼?那就是還在生我的氣了?”
“不敢。”丘縱才難得地抬頭,看了她兩眼,淡聲道了兩個字,便轉身坐了下去。
宋小小心裏偷笑,帶了絲奸計得逞的快感。
“餘管事。”
正看著端做坐椅中的丘執事一臉深思的餘德行忽聽得自己的名字被念到,連忙應聲“是”,同時上前兩步,看著宋小小,不知她又有什麼妖蛾子了……
“嗬嗬……餘管事不必緊張,我喚你,是為了回答你之前的問題。”宋小小看著他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禁輕笑道。
餘德行心裏微愣,隨即想起之前的事,再將眼前專事處理及記錄府內一應人事變更的丘縱才……所有疑問的答案,呼之欲出——這個當家不過數日的新夫人,原來早就想到了嗎?料到了今日所有管事齊聚,料到了葛遂會對她發難,甚至料到了葛遂發難的切入點。於是便於事前暗中進行了調查,確保計劃萬無一失,證據在手,即使不能對他怎麼樣,可是人前落一落他的麵子,給他一點小懲大戒,卻絕非難事。
隻是……
餘德行看著丘縱才豎立於人前的那一頁上,祭祖當日空空如也的告假記錄,再看看葛遂氣到發青的麵色,心裏不斷盤算著——
她怎麼知道葛遂那日不曾到場呢?那日的祭祖,他們這些管事們其實都是不想去的,但是最終也還是到場露了個臉,或者是派了小廝前去觀禮,顧全老夫人的顏麵。而既未親身到場,亦不曾派遣小廝代為前往的,所有屋裏這些人中,就隻有葛遂一人而已。
是巧合嗎?還是刻意如此?若是巧合,實在太過缺乏說服力。可若是刻意為之,那這個女人,就實在太可怕了!既能不大不小地給葛遂一個教訓,又起到了威懾眾人的作用。同時,這個罪名不大不小,剛好是杖責的處罰——以葛遂的體質,這三十棍剛好將養十天半月便好,這個度,把握得再好不過!同時,此罪隻葛遂一人有犯,處罰自然也僅止於葛遂一人,其他管事不受幹連,便不會為他強出頭,這便減少了阻力;就事論事,不連坐他人,亦可顯出這個新夫人自身的賞罰分明……
一舉數得的計策。真的是巧合嗎?
“餘管事,眾位管事,”宋小小將人事錄“啪”的一聲合上,目光裏精芒四射,掃過一眾當權男子的麵容,“葛管事枉顧家規,觸犯祖製,如今證據在此,你們誰有異議?”(這兩天加班,這章是匆忙寫的.時間不多,錯別字啥的,親們多擔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