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白雲老祖是元嬰期真君大能,在他的麵前,自己就是一個揮手間可以滅殺的螻蟻。元嬰真君所處的層次,遠非自己可以接觸,其行事想法,自己難以揣摩。
“哦?這位小友還知道宗內還有我這個祖師爺。”麵具白袍修士和上次與唐燁見麵時一樣,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語氣,“老朽還以為,門內弟子盡數以為我這把老骨頭早就沒了,連個外門弟子,都在老朽麵前自稱‘小爺’起來了。”
“弟子先前多有不敬,甘願受祖師爺責罰。”唐燁依舊保持跪伏在地的姿勢,低聲說道,“弟子隻是希望祖師爺能夠告訴弟子《行雲流水》的來曆,知曉以後,哪怕祖師爺讓弟子上刀山,下油鍋,弟子也萬死莫辭。”
“老朽要你上刀山下油鍋作甚?老朽辟穀兩千多年,平日隻吃丹藥,連隻山雞野兔都沒嚐過,更別提吃人了。”白雲老祖慢悠悠地說道,銀色的麵具將他的表情完全遮住,“你且先說說,為何要急於知曉我這《行雲流水》的來曆。”
“這……”唐燁沉吟半響,沒有說話。
神秘的紫色木盒,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不僅是助他發現了《行雲流水》,更牽扯到白公之死,以及在功法堂內發現的那塊鐵皮。
但是,如果不告訴白雲老祖,那些困擾在自己心頭的疑惑便無法解開。為什麼木盒會自動尋到《行雲流水》和那塊鐵皮,白公究竟有沒有死,都讓他十分困惑。
唐燁心中一橫,站起身來,攤開右手手掌,真氣催動之下,手掌中突然出現一個灰色的儲物袋。
這式羅天藏物,借助羅天之力,形成羅天空間,可以儲存少量物品。當初,他就靠著這招,在海底石洞內,瞞過了赤兀秀。
就算當時赤兀秀真要搜他身子,也找不到這個儲物袋的存在。
唐燁打開儲物袋,從中取出那個紫色木盒,雙手捧著,向著白雲老祖彎腰稽首:“祖師爺,請過目。”
白雲老祖拿起木盒,略微端詳了一下,便說道:“你手裏怎麼會有裝著神念玉簡的木盒?而且還不是你的,裏麵的神念玉簡也早已碎裂。”
“祖師爺,這事兒還得從三年多以前說起……”唐燁直起身子,開始向白雲老祖講起他和林之洋三年前隨白公而出,渡南海而行的一幹事來。
隻不過,關於墨鱗槍一事,他卻隱了去,隻說是那周家有人相中了自己的一件極品法器,欲要搶奪,卻被白公反殺,卻不巧被周家老祖發現,遭到追殺。
除此之外,他基本照實而言,包括藍袍劍修將自己帶到仙緣城,自己偶遇魏索,參加白雲宗的外門考核等等,一直講到木盒異動,帶著自己來到外山山穀內“雲深不知處”陋居為止。
至於木盒帶著自己在功法塔內尋到那塊鐵皮,他也沒有說起。
“原來如此。”白雲老祖仍然毫無波瀾,將木盒收到袖中,繼續說道,“那麼算,小友與我宗,倒也十分有緣。”
“弟子兩歲之時,便和小舅一起,拜在家師門下。”唐燁說道,“隻是……”
不等唐燁說完,白雲老祖便打斷其話:“林小友天生劍心神體,乃是萬年不遇的劍修奇才,拜在萬劍宗中,才不算誤了他的資質,若是來了白雲宗,怕是要璞玉蒙塵,小友何須糾結此事。”
唐燁意不在此,頓時被白雲老祖的話搞得哭笑不得,說道:“弟子並非此意,弟子隻是好奇這木盒奧秘,以及《行雲流水》之事,還望祖師爺指點一二。”
“這神念木盒嘛……”白雲老祖這才說起木盒,“其中奧妙頗多,以你的境界,還接觸不到。”
聽到此言,唐燁一陣苦笑,隻怕並不是自己了解不了其中奧妙,而是白雲老祖根本就不想告訴自己。
“至於《行雲流水》,那本身就是老朽開創的武學,老朽若不會,普天之下,還有誰會?”白雲老祖接著說道,語出驚人。
“原來《行雲流水》竟是祖師爺所創,難怪如此玄妙,而且威力奇大。”唐燁驚奇說道,作恍然大悟之狀,可心中疑惑更甚。
既然《行雲流水》是白雲老祖所創,那本《行雲流水》小冊子十有八九也是他所留,但為何這本小冊子會藏在外門山穀的一處陋居之中?白雲老祖又和那處陋居有何關聯?最為重要的是,為什麼裝著白公神念玉簡的木盒,會自動飛向陋居,而陋居之中,又恰好藏著《行雲流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