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蔣經國時代的宋美齡(1)(2 / 3)

“經國承全會厚愛督責,征召中華民國第六任總統本黨候選人……經國謹以臨深履薄的心情,提出個人的感受和感激的至誠。

“經國今後責任加重,自更當殫精竭慮……為黨盡忠,為國效命,為民服務,奉獻一切。”

對於嚴家淦的識時務,提名他為“總統”候選人,蔣經國也表示感激之情。他在3月17日國大代表餐會中讚揚嚴家淦說:

“嚴總統多年以來,輔佐蔣公,後來繼任總統,主持國政,盛情隆勳。全國同胞莫不崇敬,經國個人尤其多年以來,在嚴總統的指導之下,受益很多,而嚴總統謙德衝懷,……提名經國為中華民國第六任總統執政黨候選人,經國對此深深感到惶恐。”

“以經國個人的才德,何敢仰望嚴總統的盛德大業,又何以能承擔如此的重大責任。”

既如此,蔣經國為何又接受了嚴的推薦呢?據蔣經國自己稱:

餘“再三考慮,以為當此國家民族多難之秋,個人決不能自外於革命的責任。同時內心也懷有一種懇切的期望,如果得到國民大會代表先生的支持和督勉,自足以共濟時艱,所以經國毅然接受黨的征召。”“我接受中國國民黨提名競選第六任總統,是以戰鬥兵的身份,接受作戰命令”,“作戰隻有服從。”蔣經國既要當“總統”,還要唱高調,這與當年乃父在台重登大寶有何區別。

蔣經國在讚揚嚴家淦的同時,製訂並通過了“卸任總統禮遇條例”。根據此規定,卸任“總統”享有7項待遇:

邀請參加“國家大典”;依現任“總統”月俸按月致送終身俸;供應房屋及其設備;供應交通工具;供應處理事務人員及事務費;供應保健醫護;供應安全護衛。

如此禮遇可見蔣經國對嚴的厚待與感激之情。不僅如此,嚴卸任後,蔣對他一如既往,仍予以重任,由嚴主持黨內若幹重要會議,並就重大決策征詢嚴的意見。1978年7月,蔣經國核定由嚴繼續擔任“中華文化複興運動推行委員會”會長。同年10月,國民黨中常會決定以嚴為召集人,成立由7名常委組成的“提名審核小組”,負責對參加增額“國大代表”、“立法委員”黨籍候選人審核、提名。1979年,嚴家淦還被推為台灣“故宮博物院”管理委員會主任委員,1986年4月,嚴家淦擔任國民黨中常會12人小組召集人,對政治革新要務進行研議。當嚴家淦在家中渡過80歲生日時,蔣經國親往住所祝賀。還在嚴壽辰前夕,蔣就派“總統府”秘書長沈昌煥代表他致贈壽屏,壽屏上的祝詞為:

“穆穆君子,邦家之光;智隆學富,勳盛德彰;百川來彙,五嶽在望;以壁仁壽,山高水長。”

盡管嚴家淦對蔣氏父子亦有看法,但還是很有感情的,他稱讚蔣介石為“一人之慶,世界賴之”,“一位世所罕見的偉人。”對蔣經國他也很尊敬,1988年1月當他獲悉蔣經國突逝的消息後,相當驚愕,悲慟不已。那幾天因心情沉重,十分難過,飲食也覺無味。

1993年12月24日晚10時,嚴家淦因心髒衰竭,病情轉危,經急救無效而病逝於台北“榮總醫院”。

嚴家淦病逝後,台灣報刊才刊出歌功頌德的文章,有輿論稱其為“台灣經濟起飛和政治穩定的大功臣”,可說是“最無爭議的一位政治人物”。台灣《傳記文學》發表的《敬悼嚴家淦先生》一文,對嚴的評價頗具代表性,抄錄幾段如下:

他(嚴家淦)與賞識他拔擢他的蔣介石與陳誠,沒有任何親戚或同鄉的關係,也沒有在官邸或侍從室任過職,更不是黨校、政校、幹校、黃埔的“天子門生”。

他是一介平民,一個普通的知識分子,沒有留過學,沒有博士學位,沒有帶過兵,甚至沒有受過一天軍事訓練,但是他一步一步登上文官的最高峰,文人“總統”,也是“國軍的三軍統帥”。

他雖然長期擔任閣揆高位,且一度貴為“國家元首”,卻沒有班底,沒有小組織,沒有自己的人,無論在位或下台,沒有一本傳記,沒有一本回憶錄,更沒有什麼言論集或什麼選集之類的書籍出版過。

這樣的一個人,照理說應該是一個值得研究的曆史人物,但我們(台灣)史料機構中卻沒有他的檔案,在強人政治陰影下,曆史上幾乎沒姓嚴的這麼一章。其史料機構出版物羅列舉“總統”父子以後就是姓李的,竟沒有姓嚴的這一任。

台灣政局相當微妙,看似安定,實際上蔣家父子與陳誠等人之間,仍存在許多矛盾,嚴家淦以其政治智慧與政治藝術,不僅調和問題,而且化解了若幹可能發生的重大矛盾與政爭。從陳誠“院長”過渡到蔣經國“院長”,從蔣介石“總統”過渡到蔣經國“總統”,政治傳承與政治安定,嚴氏應居第一功。如果40年政爭不斷導致政局不安,則一切經濟起飛、經濟繁榮,經濟奇跡都可能化為烏有了。何況……嚴氏在台灣財政經濟決策上也付出了最大的心力,並作出許多決定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