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薑佩的丈夫。
他是一名退伍軍人,退伍之後做了一些小生意,常年在外麵跑,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能見上一次,甚至幾年都見不上一麵。
阮夏還記得薑佩沒少在他麵前抱怨。
也不知道顧深知不知道,他老婆早就給他戴了綠帽子。
這也是個可憐人。
阮夏突然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不知道顧深在她的墓碑前待了多久,反正她離開的時候人還沒走。
她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可能是因為她的不甘、恨和執念,讓她的靈魂一直困在鄒明和薑佩的身邊。
葬禮後的第二天,阮夏再次見到了顧深。
他把鄒明打了一頓,薑佩要和他離婚,他當即就同意了。
他們離婚之後,薑佩就搬去和鄒明一起住了。
兒子鄒海洋也不住校了,搬回了家裏住,一家三口團聚。
顧深不知道去哪了。
直到半年後,顧深再次出現。
阮夏看著他闖進了家裏,殺了鄒明和薑佩。
可能是鄒明薑佩死了,阮夏感覺一直束縛著她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她回到了她的墓碑前。
她又看到了顧深。
他的眼神很溫柔。
他撫摸著她墓碑上麵的相片,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
“夏夏,我幫你報仇了,我把鄒明和薑佩都殺了。
其實高中畢業同學聚會那天,我是想要和你表白的。
我那天要是沒有借酒壯膽,早一點說出來,就不會發生後麵那些事了。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被他們兩個算計。
我當時要是沒有喝醉,一定能記得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你現在是不是在下麵和我們的孩子團聚了。
我很快下去找你們,你能不能原諒我?給我一個機會?”
顧深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阮夏早在15年前就被他深深埋藏的悸動,好像一下子破土而出。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她看著淚流滿麵的顧深,不自覺的湊近了他,想要伸手幫他擦掉臉上的淚。
可她忘了他隻是一個靈魂體。
顧深抱著她的墓碑坐著,阮夏的靈魂在半空中飄著。
整個墓園很安靜,隻有顧深一個人,哭著、說著。
直到太陽漸漸落下,晚霞掛在天邊,由遠及近的警笛聲越來越清晰。
顧深在警車停在墓園的那一刻,從兜裏掏出匕首,直接劃開了自己的頸動脈,任由鮮血噴射而出。
阮夏嚇壞了,慌忙用那一雙透明的手捂住他的脖子,可惜無濟於事,鮮血從她透明的手上流出來,她隻看到眼前一片紅。
“你個傻子,我都死了,你何必呢?”
她想哭,可她眼睛裏卻沒有眼淚,鬼是不會哭的。
她看著警察把顧深的屍體抬走了,同時是帶走的還有鄒明薑佩害死她的證據,她想要跟上去,卻感覺一陣眩暈,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個傻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幫他辦葬禮。
為什麼他死了之後沒有看到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