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趙家嫡女,你不過妾室所出。”

“父親不在府內,這趙家,便是我來做主!”

“將她綁起來,送去郡王府,聽候發落!”

趙芊綿不但不慌,反而淺笑出聲:“有意思。”

短短兩天,她這是第幾次要被人綁了?

趙芊綿輕輕拍手,立刻有十數名壯漢衝進房內。

趙婉月帶來的三五個人,在十數名訓練有素的護院麵前,顯然不夠看。

趙芊綿好整以暇地開口:“趙大小姐,這是我鬱家,可不是你們趙府!”

“還輪不到你在此撒野!”

趙婉月慣有的溫婉蕩然無存,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趙芊綿。

她的聲音一瞬間尖利起來:“你一個卑賤的庶女,怎敢在我這個嫡女麵前放肆?”

趙芊綿氣焰囂張,分毫不讓:“不容放肆也已經放肆了,你待如何?”

“你!”趙婉月怒視趙芊綿,“你以庶犯嫡,以幼欺長!”

“身為女子,竟敢給未婚夫婿寫下休書,簡直毫無禮義廉恥可言!”

“待父親回京,我必然一字不落地將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稟告父親!”

“且看到時候,你還能否像如今這般得意?”

“趙小姐說笑了。”趙芊綿笑意不達眼底,“他可不見得會因為此事動怒。”

“畢竟,”趙芊綿抬目直視趙婉月,目光幽深,仿佛看透一切,“婚約解除,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

“胡說!”趙婉月眼神微微變換,一絲慌亂轉瞬即逝,厲聲嗬斥。

“你毫無忌憚,觸怒郡王府,說不定會給我趙家惹來天大的麻煩!”

“我們怎麼可能希望解除婚約?”

“是嗎?”趙芊綿似笑似諷,“趙小姐盡可放心。”

“世子縱萬般震怒,看在趙婉柔的麵子上,也不會遷怒於趙家的。”

“畢竟,他們一向情誼深厚,不是嗎?”

慕觀閑與柔兒的事,趙芊綿是如何知曉的?

趙婉月瞪大眼睛,心中萬分震驚。

趙婉柔對慕觀閑一見傾心,幾次暗送秋波之後,與慕觀閑早已私定終身。

但此事畢竟不光彩,兩人每每見麵都是萬分隱蔽。

除去父母和她之外,便隻有一些最忠心的奴仆方才知曉此事。

他們斷無背叛的可能才對。

趙芊綿,是從何得知此事的?

若是她將此事宣揚出去……

趙婉月麵色幾經變換,一絲狠厲之色劃過。

為了柔兒的名聲,趙芊綿留不得!

趙婉月思緒混亂,看著麵前笑容平和的趙芊綿。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小看了趙芊綿。

趙婉月憤憤咬牙,甩袖離開,背影匆匆:“我們走!”

見溪難掩擔心:“小姐,你就這麼把這件事說出去了,她們不會對您不利嗎?”

“該來的早晚會來,何必掩飾?”趙芊綿不以為意,“更何況,我手上也不止這一個把柄”

“就算我今日緘默不語,難道她們就不會對我動手了嗎?”

明明應該是萬分親近的人,但在趙芊綿的聲音之中,卻毫無溫馨,隻有深刻入魂的痛恨。

“我與趙家,早已是不死不休!”

空蕩的房間之中,幽幽的聲音在一室雜亂中悄然帶起徹骨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