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船上,渣龍並沒有因為太後的打擾而失去興致。
如臆跟著穎貴人離開後,越想越氣。
雖然她如今隻是答應,但她畢竟與皇上青梅竹馬,有“牆頭馬上”的情意。
她都是為了皇上好,不能讓皇上因為一時的快活毀了一世的聖譽。
她要去勸皇上,那怕皇上會因此生她的氣。
她也不相信皇上會一點舊情都不念。
於是她賊頭賊腦的出門,為什麼要賊頭賊腦?因為她的瘋婢梅心會收拾她。
先前她跟穎貴人去見太後都是以請安的由頭梅心才同意,否則都不能出來。
這會兒本來該歇下了,梅心也去睡覺了,她才敢偷偷摸摸出來。
隻帶了李玉。
她氣勢洶洶,像趕去青樓畫舫抓奸的正牌夫人。
進忠看到她,想到她現在闖進去必然會惹怒皇上,隻假裝阻攔了一下。
在外頭“焦急”的喊,“臆答應,您不能進去!您不能闖進去啊……”
如臆一把掀開簾子,看到渣龍懷裏摟著一個風情萬種,民間打扮的女子。
進忠跟進來,一臉為難,“皇上恕罪,臆答應擅闖,奴才攔都攔不住啊。”
如臆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怒視著兩人。
“喲,這是哪位娘娘啊?怒氣衝衝的,看著不像是來與我們姐妹同樂的呀?”此人便是水玲瓏。
“放肆,這是臆答應。”李玉出言提醒。
水玲瓏“噢”了一聲。
渣龍倚靠著椅背,身體放鬆,神色不耐,“你來做什麼?這般不管不顧的闖進來,你眼裏還有沒有規矩?”
“臣妾聽聞皇貴妃引得皇上在此流連享樂,夜深了,臣妾是來請皇上回寢殿安置。”
水玲瓏不解,“皇上,奴家不懂,太後娘娘和皇貴妃娘娘都不會對您這般態度,為何這位臆答應會對您這樣不敬?”
渣龍神色揶揄,戲謔般看著小醜一樣的如臆,“朕這位答應啊,是仗著與朕有年少的情意屢屢冒犯朕呢。這些年來,她實在學不會如何伺候君上。你們不知,朕曾讓她做過皇後,隻是她德不配位,隻做了六日,便被朕廢了,如今,竟以區區答應之身,管起朕來了。”
“嗬嗬嗬……皇上,您的笑話讓臣妾都笑得喘不過氣了呢。”
女子們捂嘴笑了起來,花枝亂顫。
如臆斜眉入鬢,配上臉上的表情,使得有些鬆垮的臉十分的凶神惡煞,“皇上非要這般羞辱臣妾嗎?”
“不是你自討沒趣?”
“臣妾是為了皇上的顏麵和聖譽!”
她看了看水玲瓏,“這些女子,衣裳上繡著團龍紋,手背上貼著水仙花箔,實在不成規矩!”
“是朕允的,你待如何?”
“若她們出去四處炫耀,惹得民間風行效仿,定會傳得不堪入耳,皇上不顧惜自己的聲譽,臣妾卻不能不顧。”
渣龍心道,他專心國事幾十哉,不過是鬆快一時,這個瘋婆子就百般質疑,他年少時到底看著如臆什麼了?
如臆還在叨逼叨,“皇上不懈於治,才謀定如今的盛世江山,南巡也是為了留下和聖祖皇帝一樣的聖名,垂範天下,為了一時的鬆快毀了數十年的聲譽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