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求饒的人,如今也敢這樣和我說話,你以為有這些人護著你,我就殺不了你嗎?”陳子軒絲毫不在意他的威脅,就連正眼都不看他,隻是輕輕的一撇,輕視之態盡顯無餘。“你不過是一條會叫的狗,既然你肯在我麵前跪下吃屎,我自然不會食言放過你。一日是狗,一生都是狗,你永遠都是一條亂吠的畜生。”
“你……”那中年男人一臉漲得通紅,自己想要趁機羞辱一下他,結果反被陳子軒一番嘲笑。他從懷裏掏出一麵赤紅色的小幡,顯然是氣急敗壞之下要動手了,卻被身邊的黑衣男子拉住。那人輕輕搖頭,又指了指那邊的山頭,示意還有大人物要說話。這中年男人雖然口氣不小,但在這群人中的地位卻不高,此時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將小幡又放回去。
“我軒文林以軒家的名義保證,隻要你束手投降,我能做主饒你性命。”聲音傳自東邊的山巔,那是一個淨白無須的中年男人,保養得很好的雙手修長而白皙。即使是埋伏,他也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袍,上麵有張牙舞爪的麒麟異獸,袖口是銀絲繡雲,袍邊有金絲紋理。頭上戴著血髓赤金冠,腰間掛著一把玉色的長劍,上麵還鑲嵌著紅藍寶石。他的聲音溫和而有磁性,顯得極有修養,沒有一絲一毫盛氣臨人的架子。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個黑袍人,死死的護在他的身側。
“如果是軒文嶽先生說這種話我信,但你,恐怕代表不了軒家。”陳子軒沒有絲毫貶低他的意思,軒文林的名號或許在外人麵前很響亮,一言一行都能代表軒家的意誌。但是在世家中間,軒文林隻是個借用大哥名頭四處招搖的騙子,雖然沒人敢動他,但並不代表大家有多麼重視他,如果不是看在軒家的赫赫威名,他早就被看不順眼的人弄死了。
此言一出,軒文林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沒有說話,身後站著的兩人也如石雕一般不動不搖。軒文林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有些顧忌的看了看南邊,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山巔有一個男子盤膝而坐。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視線,那人竟然抬眼看過來,軒文林隻覺得眼前一黑,細密的刺痛從眼珠最深處傳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身後的黑袍男人隻一瞬就閃到他身前,擋住了那人的目光。那人不屑的移開視線,絲毫不在乎軒文林的背景。軒文林深深喘了幾口氣,強壓下眼珠傳來的刺痛,睜開雙眼,發現不少人都注意到這場小小的爭鬥,饒是他臉皮再後,此時也有些掛不住了。“霸無虛仗著靈虛殿也敢對我無禮,看來有必要讓大哥敲打一下他們,否則隨便一人都要爬到我軒家頭上了。”
陳子軒沒有理會他們的小動作,反而四處打量了一番,臉上的苦色更濃。“軒家、南家、孫家、林家、項家,還有大信王朝,東部諸國也派出了人手……你們還真看得起我陳家,竟然調動了這麼強大的力量,還故布迷局讓我們以為真有異寶出世……古信王,你也要插手今日的事麼?”
“不不不,我來這裏隻是做個見證,陳三公子不必理會我。”那個被稱為古信王的年輕男子連連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他身著墨綠色的萬獸翻雲袍,頭發隨意的盤著,隻是中間插的簪子很有特色,非金非玉,卻有著迫人的淩厲光澤,單單是看上一眼,就有一種刺傷雙眼的感覺。他的麵容俊朗,嘴角總是掛著善意的微笑,在他右手的大拇指上,還有一枚碧綠中帶有細密血絲的玉扳指,用金絲勾勒出一個方方正正的“信”字。這是隻有大信朝的王族才能佩戴的血脈扳指,非嫡係子嗣不能佩戴。